一事想请你相助”
“部堂大人请说,只要大木能做到,绝不推辞”
郑成功闻言,也是立时应道
“于子之前,不应言父过,但如今的形势大木也知晓,你父恐怕定然是要降清的了”
“接下来我所说之话乃是朝廷机密,大木出得此地,决不能向任何人泄露,你可能做到”
郑成功见得张肯堂神色严肃,也是立时应声,而张肯堂也是继续开口
“此次使团入闽,除了是要册封你们父子以外,其实朝廷还另有旨意,那便是要将清虏堵在粤省之外,为朝廷争取布防增援的时间”
“朝廷册封你郑家的目的也正是在此,但此时你父投清,一旦你父回来,不要说是拖住清虏,反而可能要成为清虏攻粤的先锋,这绝对不行”
“既然你父已然不能阻挡清虏,那我等闽省督府,便要承担起牵制闽省清军的任务,决不能让清军全军入闽,影响朝廷的大局”
“老夫在同安已练出数千精卒,必要之时应能牵制部分闽省清军,此次请大木前来,有两事要请大木相助”
“第一,老夫麾下的督府之军不日就将进驻同安及附近各县,获取粮饷兵员,老夫希望大木能与你叔父说清楚,不要派兵阻挠督府行动”
张肯堂先前虽然坚决不肯入驻同安,但此时形势却又有不同
张肯堂之前不肯占据同安,一方面是师出无名,一方面是担心惹来郑芝龙攻伐,祸乱一地百姓
但此时这两方面的顾虑却皆是没有了,他此时已受朝廷闽省总督之职,自然有权管辖闽省各個府县,他麾下的督府之军进驻同安取饷,自然是理所应当
督府此时肩负着牵制闽省清军的任务,与郑芝龙等人迟早要有一战,张肯堂先前不欲引起战火,非是他妇人之仁,而是他根本不知道为何而战
而此时得了朝廷的命令,张肯堂却是再无一丝犹豫,又是变成了从前那个杀伐决断的封疆大吏
牵制清虏乃是朝廷大事,若是因为担忧引发战火他便袖手不动,主动退避,那朝廷立他这闽省总督又有何用
张肯堂见着郑成功脸上并无不满,又是开口说道
“第二,督府要牵制清虏,未来与清虏在闽省必有一战,此时我等却需未雨绸缪,提前准备好粮饷辎重,老夫欲以一两银子一石的价格,向你郑家购买五千石军粮”
“同安左近能立时提供如此多粮饷的便只有你郑家,大木你可愿出面,替朝廷筹集这批粮饷”
张肯堂说完,也是紧紧盯着右侧的青年
而张同敞见得陷入沉思的郑成功,心中也是一沉,忍不住开口说道
“大木,我等也知此时这一两银子一石的价格实在是有些低,但此时督府新立,朝廷也远在粤省,我等带来的银子实在不多……”
若是放在承平年间,一两银子一石米粮也算一个公道价格,但这两年江南闽省各地争战不断,百姓流离失所,再加上这些年不断爆发的旱灾蝗灾,各地的梁价早已一路上涨,如今哪还能买到一两一石的米粮
郑成功听得张同敞所言,也是立时反应过来,立刻拱手说道
“大木刚刚只是在思索如何筹集米粮,并不是此意”
“两位大人放心,大木定为朝廷筹来这批粮饷!”
“至于银钱之事,两位大人也不必再提,此时朝廷支援不及,军中各处都要用钱,两位大人可将银钱用于更为紧要之处,这些粮饷,大木自会去想办法,绝不会误了军中大事”
若说让郑成功说降施福等人投靠,他确实是做不到,但如果只是花钱买粮,对郑成功来说却并不是什么难事
五千石粮,顶天了便是一两万银子,这对郑成功这个郑家长子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郑成功并不缺银子,唯一难办的便是要想办法说服郑鸿逵,从郑家商行的府库中拿到这批粮饷
张肯堂两人闻言,心中也是一松,使团此次入闽就带了两千两黄金,粮饷棉衣军械,哪一样不要花钱
这两万两银子实际上根本就不够用,此时郑成功能主动承担下这批粮饷,那他们就能把银子花在其他地方,再次募军扩大军队数量
张肯堂想到此处,也是忍不住说道
“老夫也不愿欺瞒,此时军中银钱确实紧促,既然大木有办法筹到粮饷,那老夫便不与大木客气了”
张肯堂见得郑成功脸上并无难色,又继续开口
“此事却是拖延不得,大木你也清楚,你父离城已经十余日,随时可能回来,这批粮饷必须在你父回来以前,便运出安平”
郑成功闻言,脸上神色也是一肃,立刻开口道
“晚辈明白,那晚辈这就去筹集粮饷,三日之内,大木必来复命”
郑成功说完,见得张肯堂等人点头,也是不再犹豫,直接起身便匆匆向着堂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