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吗”
“若是当时一切顺利,诸位早就得朝廷封赏,而我等此时也早就该回朝禀报了,又何须采购什么粮饷”
众将闻言,神色也是一扼,虽然张同敞说的隐晦,但众将也是明白了张同敞的意思
朝廷当初根本就没想到郑芝龙会叛,所以这才只派了几十人的使团前来册封,在朝廷看来,一旦给郑芝龙封了王爵,有郑家镇守闽省,那闽省不就安全了吗
但谁曾想使团到时,这郑芝龙却已经出发降清了,是以使团这才不得不紧急采买粮饷,维持闽省局势
张同敞这一番话是能说通的,但这和张煌言刚才所言却并无不同,两方皆是在自说自话,谁也不能证明自己说的到底是否为真,是以施福等众人相视一眼,亦是继续保持沉默
张同敞见得众将还是不肯表态,目光却是再次转向身前的张煌言,冷声开口说道
“阁下不是说本官在空口虚言吗,要证本官之言却有何难!”
“闽省水师无数,广州安平亦不过千里之地,诸位若是不信,现在便可持本官手书,发船至广州运粮,半月之后是真是假,自当立见分晓”
张同敞脸上神色平静,而众人见得张同敞神色,脸上亦是有些惊异不定
这张同敞此时信誓旦旦,敢夸下如此海口,却不像是在虚言诓骗,闽粤两省商贸频繁,这事要验证起来太容易了,若真是此时说谎,恐怕立时就要被戳破
而张煌言见得张同敞神色,脸上也是神色微变,他在抵达安平以前,亦是已经通过郑彩了解过这桂监国使团的情况
若是这桂监国使团当真如他们所宣扬的那般,据有两广,那此时的鲁监国朝廷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与桂监国相争的
他们先前在舟山,连米粮都要黄斌卿供给,如何争得过一个占据两省的正统监国朝廷
张煌言虽是心中沉重,但面上却是分毫不露,他环视场中众人一眼,也是开口说道
“纵是桂王能运来米粮那又如何,鲁监国殿下深得浙省士绅拥护,而今浙省士绅义军皆奉鲁监国为正朔,鲁监国殿下同样可随时从浙省运来米粮”
张煌言脸上云淡风轻,却是丝毫不见慌乱,好像鲁监国当真还能从浙省获取支援一般
张同敞看着眼前的青年,心中却是冷笑一声,他对这张煌言所说却是半个字也不信!
他来前亦是看过锦衣卫从吕大器等人处整理出的情报
这鲁监国早在隆武帝遇难之前,便已为清军所败,尽丧辖地,虽然不知道这鲁监国一行后面情况如何,但他却绝不信此时这鲁监国一朝还能控制浙省士绅
若是鲁监国还能遥控浙省士绅,这鲁监国一行此时又如何会逃入闽省
张同敞心中一转,脸上却是忽然露出一丝笑容,而张煌言见得张同敞脸上的笑容,心中也是立时一沉,果然下一刻张同敞便朗声开口
“好,说得好!”
“浙省沦陷,未想到浙省士绅竟还能主动向鲁监国捐输米粮,报效我大明朝廷,当真是让人欣慰”
张同敞说道此处,却是忽然一顿,脸上闪过一丝厉芒
“既然阁下说浙省士绅尽皆拥护鲁王,能运来米粮,那不妨这样,此时闽省身处前线,正需粮饷以做军需,闽省所需粮饷便由莪两方一起承担”
“鲁王运来一石米粮,我便代朝廷运来两石,鲁王运十石,朝廷便运二十石,鲁王运千石,朝廷便运两千石,阁下觉得如何”
张煌言闻言,脸上神色亦是一变,再也无法维持原先的淡然之态
张同敞此言却是直接将他逼到了墙角,他此时纵是再能强辩,也无话可说了
张同敞这实际上就是在以力压人,但偏偏此时他却根本不敢应下,眼下闽省众将俱在,若是应下来,那以后当真是要给众人提供粮饷的
但问题是,鲁监国此时真能拿的出粮饷吗
根本不可能,浙省已经为清军全境占领,鲁监国拿什么来让浙省士绅给他供应米粮
若不是当真已经走投无路,他们又怎么会跟着这突然找上门来的郑联,返回闽省
堂中众将见得沉默不语的张煌言,眼中亦是闪过一丝了然,心头顿生失望
他们知道这鲁监国此时处境恐怕也是堪忧,反而是这之前从未听过的桂监国,看起来倒是真有几分实力
若是没有几分底气,这张同敞如何敢夸下给闽省提供粮饷的海口!
此时张煌言被逼问的不敢应声,本应是郑彩来出言喝止,毕竟此时鲁监国中最有实力的也正是这郑彩,但郑彩看着堂中锋芒毕露的张同敞,眼中亦是神色惊疑
张同敞等人虽然这些天来在城中不断宣扬桂监国的强大,但郑彩却是根本不信
他信丁魁楚及吕大器等人在粤省拥立了一个桂监国,他也信桂监国朝廷给闽省众人发来的爵位,毕竟若是用几个空头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