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联想到昨日的攻城情况,博洛神色也是愈发难看,昨日明军攻城整整一日,到暮时方才撤军,而明军一日下来竟只死伤了一两百人,那群明军竟敢在他眼皮底下戏耍于他!
博洛想到此处,心中亦是一片暴怒,直欲提兵出城将城外明军尽皆斩杀,但博洛很快便忍住心中怒火,此时最要紧的可不是此事
博洛看向下方的拜音图,冷声开口
“拜音图,你领一千女真勇士及四千汉兵立刻出城,务必要击溃后方那股明军,夺回通路”
“杜尔德,你领三千女真骑军出城,不要去攻车阵,封锁住南北两边,若是明军还敢攻城,你便领骑军驱杀攻城的士卒”
“若是明军骑军出来,那就直接与他们决战,击溃那些明廷骑军,让他们知道我大清铁骑之利!”
堂中博洛直接对众人下令,不多时,诏安南门大开,拜音图直接领着五千人,向着东南方向的凤山岭而去
清军大举出动,城外的明军自然也是发现了清军动向,数万大军再次集结起来压向诏安,两军骑哨在城下不断绞杀,两方也是再次与诏安城下对峙起来
临近午时,在明军将最后一段壕沟挖好以后,拜音图终于是领着五千大军抵达凤山岭
明军所挖壕沟上宽下窄,上方宽足有一丈,深六尺,越是向下则越窄,最窄处尽可容得一趾
拜音图看着眼前横断官道,从山岭边缘一直挖到海边的长长壕沟,脸上神色亦是极为难看,只是此时他却是再无选择,只能领人进攻
清军之中,五台盾车顶在前方,向着壕沟缓慢推行而去,千余名士卒则是躲在盾车之后,向着明军壕沟逼近
盾车徐徐向前,到得离壕沟三百米左右,壕沟对面的明军阵中却是忽然响起火炮轰鸣之声,炮口明黄火舌吞吐,紧接着七八枚铁弹便砸向对面盾车
对面盾车眼看炮弹袭来,非但不退,军阵之中反而是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鼓声,紧接着那盾车速度却是陡然加快了数分,迎着炮火快速向着壕沟逼来
只是他们快,佛郎机火炮却是更快,壕沟对面的明军炮兵快速更换子炮,一轮轮炮弹几乎没有任何间隔,不断轰击向对面的盾车
清军盾车硬顶着火炮推行了百余米,在离壕沟还有几十米处时,终于是全数被击毁,明军的炮弹却是丝毫不停,仍旧不断向着对面的清军发射而去
一枚枚铁弹在战场上呼啸而过,这些铁弹虽是没有多少准头,但是光是那呜呜鸣啸的恐怖炮声,便足以让人心中崩溃
铁弹呼啸而过,一名身着铁甲的女真士卒被砸中,瞬间就爆成一团血雾,一团团血雾在阵前不断腾起,前阵的士卒终于是彻底崩溃开来,向着后方奔逃而去
然而这些汉兵刚刚逃至后方,便又被后方一众身着铁甲的女真监军砍杀在地,只是纵是如此,却依然阻挡不了前阵逃亡的军卒
但无论是溃卒也好,女真监军也罢,所有人皆是不敢接近壕沟百米以内
最大的一股清军虽然被明军火炮阻击,但在其余几处清军却是顺利推进
明军火炮基本都集中在一处,攻击最大的一股清军,而其他几处结成小阵的清军,却是推着盾车顺利抵达壕沟边
这些清军小队抵达壕沟以后,便在女真士卒的带领下越过盾车,冲入壕沟,只是他们刚刚露头迎面便射来一蓬箭雨
一些无甲的汉兵顿时被射倒在地,而身着铁甲的女真士卒却是丝毫不惧,用手挡住连脸面,便跳下壕沟向着对面的明军杀去
只是这些清军士卒刚刚跳入壕沟之中,还没等他们爬出壕沟,一排长枪便已经从壕沟上方刺入壕沟内,壕沟之中的清军神色狰狞,不断想要向上冲去,但却不断被铁枪刺倒
刘旺拿着铁枪,盯着壕沟边一個挥舞着长刀的着甲清军
刘旺手中长枪猛然刺出,扎入那清军眉心,那女真士卒惨叫一声,而后直接倒在壕沟之中
刘旺拔出长枪,一股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刘旺见得那喷涌而出的鲜血,非但不惊,反而是神色兴奋,不断大吼
“痛快,当真痛快,再来,再让爷爷杀几个,这旗官老子当定了”
刘旺连连吼叫,腾骧军中几乎所有人皆是经过战事的老卒,鲜血刺激下,所有人皆是眼珠赤红,不断刺杀着壕沟中清军
壕沟之中,怒吼与惨叫之声连成一片,一个又一个的清军士卒被捅杀在壕沟之中,壕沟底部,血水汇聚成小溪,很快便将壕沟内的泥土染成红色
清军驱赶着汉兵连攻数次,但无论是汉兵在前女真兵在后,还是女真兵带头先冲,无一例外皆是被明军枪兵居高临下,捅杀在壕沟之内
在损失了一千五百余人以后,清军士气也终于是彻底溃散,无论女真士卒如何驱赶,都没有人肯向着壕沟进攻
拜音图看着前方布满清军尸首的血色壕沟,脸色阴沉,最终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