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一边此时他们都不想得罪
此时他们已然归顺朝廷,既然上面有了朝廷,那他们又何必再参与进两家的矛盾之中
黄廷等一众中立将领不愿卷入两家纷争,此时也是无人多言,同样只是沉默站在原地,等待着御驾到来
众人又是等了一刻钟,龙骧军前锋率先抵达彩棚之下,一众禁军士卒将闽省众将的亲兵护卫等人尽皆驱赶,挡在外围,守住各处
直到这时,不远处的明黄马车这才终于驶向彩棚之下
门帘掀开,一道人影走下马车,施福郑鸿逵等闽省众臣,目光瞬间便集中在那人影身上
马车旁,青年一身明黄龙袍,身形高大,样貌英武,脸上似是带着笑意又像是面无表情
众人看着青年身前那道张牙舞爪的金色团龙,只觉得一股威严之气瞬间向着自己压来,场中众人几乎下意识便避开目光低下头去,心中不禁暗道,不愧是能领军击杀博洛的天家帝裔,这桂监国果真是威势逼人
但实际上哪有这么多的金光外露,王霸之气,众人之所以觉得眼前的监国殿下气势凌然,也不过是因为此时众人,身处龙骧军包围之中而已
闽省众人此时为近万龙骧军围在中间,无论是谁站在他们面前,闽省众人恐怕都会觉得此人威严霸道,让人不敢直视
朱朗下了马车,便走向前方迎候的人群,只是朱朗刚刚走了两步,张同敞等人便已经直接迎了过来
张同敞脸上神色激动,对着身前的青年,直接躬身一拜,开口说道
“臣张同敞参见监国殿下”
“臣自领皇命以来,常自忧惧,唯恐行差踏错,贻误殿下大事,今日终是,终是……”
张同敞看着身前的监国殿下,脸上神色激动,想及入闽以来的种种艰险危机,张同敞一时间竟是百感交集,久久不能声言
朱朗看着眼前的眼眶微红的中年男子,亦是神情感慨,伸手拍了拍张同敞肩膀,轻声说道
“我等君臣不需多言,且先随我见过闽省诸臣,稍后我等君臣再叙别情”
“臣心中一时激荡,有失礼数,多谢殿下体谅”
张同敞躬身行了一礼,而朱朗又是拍了拍张同敞肩膀,令其跟随身后,这才走向下一人
邓铭武见得监国殿下走来,脸上也是神色激动,但邓铭性子终归是沉稳,此时见得监国殿下走到身前,也是拱手行礼,而后沉声说道
“当日辞别殿下,殿下以使团安危托付微臣,如今张吴刘诸位大人皆在此处,臣总算未负殿下所托,今日正式向殿下复命”
朱朗看着邓铭武,也是神色感慨,开口说道
“当日我将使团交给铭武,便是知道铭武办事向来稳妥,今日看来孤没有看错人,铭武,做的好”
“承志可是向孤念了你许多回了,既然回来了,便回御宫中听用,你等二人可是孤的左膀右臂,孤可是少不得你们二人”
下方邓铭武也是神色激动,立时回礼应是,朱朗又是勉励邓铭武几句,而后才走向下一人
朱朗看着身前皮肤似是略微黝黑了一些的吴继嗣,脸上也是闪过一丝欣喜之色
他初来此世在最惶恐茫然的的时候,便是吴继嗣李国用两人随侍身旁,这两人也是朱朗最为信任之人,此时见得吴继嗣安然无恙,甚至还略微胖了一些,朱朗自也是心中高兴
只是还未等朱朗开口,吴继嗣便直接跪在地上,眼眶瞬间泛红,颤声开口
“臣吴继嗣参见监国殿下,老仆可算是等来王爷了”
“此番入闽,老仆数历艰险,数次险死还生,还以为此生再也无法得见王爷,苍天怜悯,老仆今日能再见王爷天颜,纵是身死也是无憾了”
朱朗看着眼前不断用袖子抹着眼泪,不时透过衣袖偷偷看向自己的吴继嗣,心中也是不由一阵无语
而吴继嗣眼看监国殿下久久没有回应,也是觉得自己情感不够到位,于是跪在地上不断向前,想要扯住朱朗衣袍,来個抱腿痛哭
朱朗见得那就要过来抱腿的吴继嗣,也是一阵无奈,终于是忍受不住,冷哼一声,开口说道
“行了,莫要再装模作样,你此番入闽没有功劳也算有苦劳,你不是一直惦记着宫里酒库那几瓶秋月白吗,等回了粤省孤就赏你,现在赶紧起来,莫要在这给孤丢人现眼”
“谢殿下的赏,臣得赐御酒,回家以后定然好生供奉传承,让我吴家世世不忘殿下隆恩”
吴继嗣听得朱朗终于回话,心中也是一定,直接便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眼泪也立时不见
朱朗看着眼前一脸眉开眼笑的吴继嗣,心中又是一阵无语,这吴继嗣的马屁却是愈发肉麻了
吴继嗣站在朱朗身后,脸上却是得意洋洋,阿谀奉承又怎么了,他吴继嗣就是靠着阿谀奉承,不对,是尽心服侍殿下这才升上来的
别人一个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