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绕着王通走了一圈,给他施加压力,然后取出了一柄飞剑,在手中把玩着。
王通的神经本就高度紧张,脸上沁满了汗珠,若不是身上的法袍有自净的禁制,都要被汗水浸湿了。
他突然认出了杨景手中的飞剑:
“这...这不是丘飞鹤的赤螭剑么?”
王通一身的肥肉都开始哆嗦,没了一丝的血色。他实在没有想到,当时震惊整篁园坊市的大案,居然便是杨景犯下的。
“没想到王老哥居然认出来了,他不愿与我们合作,供出玄鲤会的底细,我便只能扮作劫修,送他和徒弟一同归西了”
杨景诈道。
“玄鲤会?什么玄鲤会?”
王通心中已经万分的震惊,杨景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连玄鲤会的名字都知道了。
玄鲤会中,只有如他这般的中层才知道组织的名字,底层的炼丹师与打手只知道自己是在为灵丹走私组织服务,对于组织的名称,架构近乎一无所知。
他也没有想到丘飞鹤居然会是组织的成员。
难道是组织派来监督自己的?王通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无数个想法,心乱如麻。
“泰兴坊市,千金药行项林廉;龙德坊市,天宝楼梁宏;五行真灵宗,外门执事刘航...”
杨景一字一顿的念出一个個人名,每一个人名都仿佛一声惊雷,震得王通心惊肉跳,濒临崩溃。
这些人名都是九天世界之中玄鲤会覆灭之后,六大派为了以儆效尤,公布出来的。杨景苦思冥想,回忆出来了一部分。一念出来,立竿见影。
“还要我继续念么,王老哥。”
王通的脸上没有了一丝的血色,玄鲤会之中虽然都单线联系,对其他线的内情一无所知。但王通毕竟在天宝楼中厮混了这么多年,通过出货进货的流向,隐隐猜到了其他线负责人的身份:
“不要念了,我就是玄鲤会的亥土,专门负责在篁园坊市物色炼丹师,供应丹药。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要知道是栽在了谁的手中。”
杨景握住了短剑,剑意一运,屋内的温度便直线下降,甚至凝出了冰霜。王通更是感觉仿佛有无数柄寒剑的剑刃抵着自己的皮肤,只要稍一动弹,便要落个万剑穿心的下场。
“太...太素剑宗!”
王通登时失去了反抗的意志,这一身凛冽的剑意,比身份令牌还能证明太素剑宗弟子的身份。
杨景在五年前便通过拓荒令来到篁园坊市,可见太素剑宗已经布线多年,早便盯上自己了。
“我愿意说,什么都愿意说,还愿将所有的财产都奉上,只求剑宗的各位老爷饶我一命啊!”
王通便像一滩烂泥般,软在了椅子上。
杨景心中一松,他知道王通的心里防线被彻底的击溃了。
披着太素剑宗这张虎皮果然管用。若是王通知道自己仅仅是一名散修,就算用尽手段,他都不会这般的老实,只会想着通过各种方式联络玄鲤会的同伙营救自己。
但一搬出太素剑宗,他就彻底老实了,对于玄鲤会不再抱任何的希望,只想着快点从这艘破船上跳出去。
自储物袋之中取出了一根空白玉简,杨景开始事无巨细的问询有关于玄鲤会与天宝楼的细节,人际关系,连王通日常的习惯都问得一清二楚。
王通虽然心中有些奇怪,但都已经决定跳船,便没有丝毫的隐瞒,将所有的细节都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
杨景将他的供词一字不落的记录在了玉简之上,有些关键地方还特意的问询了两遍,确定王通的供词没有任何问题才记上。
二人对谈了足足五个多时辰,杨景才收起了记录得满满当当的玉简。
“剑宗准备让人假扮成我?”
王通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该问的就别问。”
杨景站了起来。
因为天宝楼和玄鲤会大概率会留有他的魂灯,所以杨景也没有取了王通的性命,而是只给他留了一件里衣,继续将其捆在了椅子上。
“杨老弟!杨老弟,我该说的已经全都说了!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杨景没有理会他的呼号,走出了房间。
他这在三元里的这处宅院还是当年自己购置了木料青砖搭起来的。今日住了师徒三个,两头三都血魔蚊母,再加上王通,实在已经拥挤不堪。
不过问题不大,他们今日便能搬去王通老哥的大宅院了。
铁头已经在收拾行李了,它短乎乎的脖子上挂着一只储物袋,将各种零碎都收进了储物袋中。师弟银角则在施展灵雨术,滋润灵田中的灵藤灵米。
“不用什么都带走,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而且王通的家里什么都有,锅和被褥就别带去了。”
杨景舒服的坐在了躺椅上,指点铁头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