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前面就是龙泉山,祭台简易搭建,遵循了陛下不要铺张浪费的旨意。”
“嗯,你做得很好。”刘邦坐在车驾里赞扬李严:“永安有你镇守,朕的心里很是放心。”
李严闻言,呆若木鸡。
刘邦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坐在马车里,缓缓离去。
刘邦和李严的简短对话,周围的人都听得十分清楚,尤其是那些益州派的官员,一个个呆愣得不知如何是好。
三月时,陛下曾托孤于李严,任为中都护,统内外军事,留镇永安。当时李严就已经看出陛下时日无多,特告假称回成都打点行李,搬动家眷。
陛下和诸葛亮都未对此提出异议。
实则李严是想留在成都,拖到陛下驾崩,再在朝中利用人脉周旋一番,不去永安镇守。
可谁知陛下竟病体痊愈,转危为安,并且还返回成都了。
他本来只当陛下忘却此事,不曾想陛下竟一直记得,今日还着重提起此事,这下,怕是谁也留不住他了。而益州派官员所在意的是,李严一走,诸葛亮便一家独大,那时,益州派便是彻底的“难以翻身”了。
就在李严如遭棒喝,垂头丧气的时候,诸葛亮却缓缓走到了李严的身边:“尚书令莫非不愿去永安吗?”
李严看了诸葛亮一眼,收拾了心情:“焉有此事?但凡陛下有命,万死不辞。”
诸葛亮点头笑道:“那亮便先庆贺了。”
“凡是皇命,皆是职责,有何可贺?”李严说得大义凛然,但是诸葛亮知道,他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陛下心中所忧何事,你可知晓?”
“陛下…思念关张两位将军,心中所念,无非伐吴,报仇雪恨。”
诸葛亮肯定了他的回答:“不错,陛下身系天命,虽有夷陵之败却也龙回旧地,这伐吴之事,便是陛下心头大事。亮以为,以陛下的脾气,三年五载,伐吴之事或当重提也说不定…”
诸葛亮说到一半,就没继续说下去了,策马悠悠然地跟随刘邦的车驾离去。
聪明人点到为止。
李严就是聪明人,他很快品味出了诸葛亮没说完的话,若是再兴兵伐吴…那永安可就首当其冲,他李严镇守永安,到时就算不是统军主帅,也是御兵大将,风头谁人能敌?
可很快,李严缓缓摇头,蜀汉刚刚立国就遭遇了夷陵惨败,现在国中一穷二白,想恢复元气再兴兵伐吴,谈何容易?
没个十年八载,国中难起刀兵,可十年八载之后,他李严还能再上疆场吗?
就在李严独自一人胡思乱想之际,谯周却凑了上来:“恭喜尚书令。”
“你也来贺什么喜?”李严认得他,颇有学识,懂经略天文,算是个人才。
“尚书令莫非不知?我前些日子就曾听说陛下在白帝城斩了一名叫王冲的牙门将,已放出消息,所斩的乃是白帝之子。”
“此事我也听说了,与我何干?”李严有些糊涂了。
谯周神秘一笑:“总之,恭喜尚书令便是了。”说完,施施然离去。
李严有些不明白谯周的意思。
望着接连离去的三人,他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算了,事已至此,也是木已成舟了。不说诸葛亮和那个叫谯周的小子在搞什么鬼,单是陛下的命令就无法违背。
且先去永安,其他的回头再说吧。
诸葛亮和谯周二人与李严的一番言语,早就被刘邦看见了,见诸葛亮骑马而来,出声问道:“他同意了?”
“陛下有命,如何不从?臣只不过是为了让他心安罢了。”
刘邦缓缓点头,早在白帝城的十几日里,他就将这帮臣子的秉性性格一一向诸葛亮询问了个遍,这次回成都,也算是稍微认识一下。
这个李严,刘邦一眼就看出他其志不小,让他远离成都,出镇永安,必不会甘心,不过既然是自己的后代子孙临终托孤之人,刘邦也就不好说什么。
想了想,刘邦仍旧说道:“留他一人驻守永安,不会有事吧?”
诸葛亮回道:“陛下…若不放心,可命陈到一同驻守,万无一失。”
刘邦眼神一亮,陈到他是见过的,亦是一员猛将,更喜的是,此人不饮酒!虽然不饮酒不代表不会误事,但总归要比一个酒徒要让人放心些。
刘邦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陈到朕有留用,包括那个赵云,这两个人不能调走。既是刘备的安排,那就这么安排吧。”
诸葛亮听到刘邦在自己面前提起刘备,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说什么好。
刘邦看了诸葛亮一眼,说道:“丞相啊。”
“臣在。”
“人的寿数天定,谁也左右不了。好比朕,当初征讨英布的时候中了一箭,但是没死,这就是朕的天命。朕来兴复大汉,自然也就是上天的旨意,朕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