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呼~哦呼~哦呼!”
西侧山林,无数蛮兵尖声吼叫,伴随着他们吵闹声而来的,是数不尽的飞刀和石块,打向了守在道路中央的汉军。
汉军退无可退,只能举起盾牌防守,可小小一面盾牌也抵挡不了这漫天的飞刀石块,一时间不少人都受了伤。不得已,汉军只得从道路中央慢慢退避,避到了东侧的山林边,这才勉强站住了阵脚。
陈到的一杆长枪舞得密不透风,将自己周身护得严严实实,甚至还几次将飞刀石头反打了回去,多少也重创了数个蛮兵。
鄂焕也不在意,他索性就扛着骨枪等在了一边,也想看看这人到底能撑几时。
陈到知道对方想和他干耗着,一股愤懑之气油然而生,暗暗和蛮兵们较起劲来。
终于,蛮兵们的飞刀和石块都投尽了,汉军这边只有数十人伤势较重,其他人虽多少带伤,但大多都是轻伤,并不影响战力。
陈到也停了下来,扭头喝道:“躲在边上做什么?想放蛮兵过去追击陛下吗?把路给我堵死!”
众汉军连忙从躲藏处出来,重新列阵,将路给死死堵住了。
鄂焕也不再废话,直接手中骨枪一招,蛮兵们纷纷从山林中跳下,怪叫着朝汉军冲了过来,就连陈到,也一瞬间被数十名蛮兵团团围住了。
“陈将军,入阵暂避!”士卒们抵抗着蛮兵的冲击,一边招呼陈到退避。
陈到也想退,可他现在是退无可退,蛮兵们越涌越多,将他包裹得动弹不得。
厮杀开始了,蛮兵们人数占优,又是怪吼怪叫,一时许多汉军都慌了心神,整齐的队列一下子就被冲得松散动摇起来。
“稳住阵势!”陈到一声大吼,犹如虎啸,让这些慌乱的汉军稍稍冷静了一些。
围住陈到的蛮兵见他还有闲暇指挥兵马,顿时有一种被轻视的感觉。当即就有两名蛮兵抡刀竖劈,一名蛮兵挥刀横砍,围攻过来。
陈到将手中长枪往地上一震,以枪杆挡住了横砍过来的蛮刀,自己再微微侧身,两柄蛮刀贴着他的前胸后背劈了下来,险之又险。
随后他飞起一脚,直接将面前的蛮兵踹开,抢过他手中的蛮刀,一顿劈砍,立马就有四五名蛮兵倒地。
手中一枪一刀,近的刀砍,远的枪刺,周围的蛮兵都近不得他身,骁勇异常!
鄂焕有些不耐,抓起骨枪,直接将挡路的蛮兵给拨到一边,挺枪就朝陈到刺了过来。
陈到挺枪接战,两人缠斗在了一起,周围的蛮兵不时为鄂焕助力,几次险境都被陈到一一化解,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这边打得焦灼,那边的汉军和蛮兵也打得十分激烈。
汉军身披盔甲,手持盾牌,装备要比身着兽皮、手持蛮刀的蛮兵精良得多,但是蛮兵终究是人多,汉军精良的装备也没让他们占到上风。
双方都在竭力厮杀,汉军依托阵型,目前还勉强能站得住脚,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被击溃只是时间问题。
蛮兵太多了!
龚禄正在赶路,突然听见了前面的厮杀声,急忙催促道:“快,陈将军已与蛮兵交战,快去援救!”
赶山路时,将官们考虑到龚禄毕竟是个文人,没有给他穿戴盔甲,而现在马上就要交战了,立马着急地吩咐士卒为他披甲。
龚禄接过衣甲:“我自己会穿,你们快去接应陈将军要紧!”
随着时间的推移,汉军的阵型正在逐渐松散,五百人马如今只剩了一半不到,还人人带伤,维持阵型已是十分勉强了。
陈到也十分无奈,起初他还想与兵马汇合,指挥作战,但现在就连他身上也有多处负伤,只能勉强自保,无暇他顾了。
“大家坚持住!陛下的援兵马上就要来了!啊…”一名汉军士卒被蛮兵们拖出阵型外时高声喊了一句,紧随其后的,就是蛮刀劈砍皮肉之声。
“对,陛下一定会救我们的!大家一定要顶住,撑到援兵到来!”
其他人没空去悲伤,战场厮杀,这种生死之事在所难免,当下最紧要的就是抵挡住蛮兵才是。
五百汉军,已无人完体,几乎是人人带伤,阵型都是伤员在勉强支撑。渐渐的,轻伤员都已不足维持阵型,重伤员在中间的安全地带硬撑着爬起来,咬牙顶了上去。
陈到看着这些汉军一个个死在面前,心中既着急又无奈。刘邦给他下的命令是将这些追兵就地斩杀,根本就不会派救兵来了,可谁也不知道蛮兵会有这么多…
鄂焕见他分了神,一枪又朝陈到的咽喉处刺来,角度刁钻,枪法狠厉,做着一击必杀的打算。
陈到察觉到脑后风起,也来不及回头了,直接凭借着本能歪头躲闪,骨枪擦着他的耳边而过,刺了个空。
陈到扭头张口,一口咬住了刺来的骨枪,手中长枪将一名蛮兵挑飞,另一只手挥舞蛮刀,直接将骨枪一刀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