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被撞了个大马趴,直接摔在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撞倒他的是从背后冲过来的鄂焕。
还有一人拦在了刘邦的身前,用身躯挡下了这柄短小的骨刀,是龚禄!
骨刀插在了他的心口。
鄂焕撞倒刘邦之后,就和偷袭刘邦的蛮兵扭打在一起,两人在地上斗成一团。
如此变故,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在一刹那的惊愕之后,周围的汉军迅速上前,将刘邦给搀扶了起来。张苞、关兴、陈到三人以及一众汉军慌忙赶来,众人很快制服了扭打在一起的两个蛮人。
“差点摔死朕了,是谁这么…龚禄…这是怎么回事?”刘邦回头,望见瘫倒在地上的龚禄以及胸口那把骨刀,吓了一跳,慌忙上去就要将他扶起。
“陛下…龚…龚禄福薄,不能追随陛下了…愿陛下…成就大业…兴…兴复汉室。”龚禄的话断断续续,嘴里已经布满了血沫。
刘邦捂住了他的嘴:“医军!医军呢?给朕滚过来!”
就在负责治病救人的医军连滚带爬地赶过来时,龚禄早已闭上眼睛,死去多时了。
一旁看见事情起末的汉军,将经过告诉给了刘邦,他缓缓放下了怀里的龚禄,向两个蛮人走了过去。
“放开他,他救驾有功。”刘邦语气平淡地对按住鄂焕的士卒说道。
见鄂焕被放开,刘邦指着行刺的那名蛮人向鄂焕问道:“这人是谁?在你们蛮族里也是个不小的官吧?”
“他叫李求承,是个头领,越巂太守焦璜就是他杀的。”鄂焕将此人的身份说了出来。
刘邦闻言,转头望向了李求承:“你杀了太守,现在还想杀朕?没杀成,但是又被你害死了朕的第二任太守。”
李求承斜了一眼鄂焕:“呸,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背叛大王,你不得好死!”
骂完鄂焕,又看向了刘邦:“想奴役我们南中?休想!”
“拉走拉走,砍了。”刘邦懒得和他废话,在士卒将他拖走之后,又补上了一句:“多去几个人砍,给朕多砍几刀!”
这件事突发得偶然,所有人都不知如何是好,刘邦长呼了一口气,缓缓推开了护在身前的汉军:“还有人想要杀朕吗?朕就在这里,要杀的就现在动手。”
蛮兵们谁也不敢抬头,生怕会被皇帝以为有不轨的心思。
“既然你们现在不动手,那朕有几句话,想和你们聊聊,聊完了,你们之中谁有想说的,也可以和朕说说。”
“朕知道,你们南中尚武,人人都有刀,但是朕想提醒你们,你们除了有刀之外,你们还有嘴啊!如果觉得赋税过重,那你们可以提出来,朝廷酌情修改就是了,为什么要动刀子造反呢?”
“更何况,你们南中土地肥沃,那点赋税已经不算重了,总不至于朕还给你们钱吧?”
蛮兵们一声不吭,刘邦闭上了眼睛,他真的是有些无奈。
“多余的话朕也不想说了,现在两军交战,死人的事是常有的,可朕不想再有人死了。你们要是还想造朕的反,现在就回去,去追随你们的高定大王,朕也不拦着,只是下一次,朕不会这么客气了。要不,就留在这里,等朕抓住了高定,还你们南中一份安宁。”
蛮兵们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明白刘邦的意思,但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真正的意思,一时间也没人敢动。
刘邦直接转过了身,吩咐道:“要走的不要阻拦,朕要去歇息会儿。”
经过龚禄的尸体旁时,刘邦停住了脚步,站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给龚太守在这里立一块碑,写上‘汉之肱股’,消息送回成都,让丞相给龚太守家里支上十年俸禄。”
龚禄的侍从流泪回道:“陛下,龚太守独居一人,家中已无亲眷…”
“嗯。”刘邦应了一声,独自一人进了朱提县城。
众人事先没有得到刘邦的吩咐,只得依照他当众宣布的命令行事,陈到挥了挥手,看守一众蛮兵的汉军们纷纷撤退,徐徐退到了城边驻守。
这些蛮兵们见这情形,不像是作假,有一些人也就大着胆子站起身来,向着高定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但是更多的蛮兵则是待在原地没动。
他们造反也不过是被逼无奈,高定对他们既有威逼,又加蛊惑。只说汉朝欺压蛮族,每次交的赋税都给了皇帝,而地里的庄稼收成不好,山里的野物捕猎不到,朝廷却是无人过问。
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皇帝刚刚不是还亲口说了吗?真有难处,还是可以找朝廷商量的啊!
蛮兵们一个接一个地站了起来,纷纷围拢到了朱提县的城门边,伸头向城里张望。
关兴、张苞见状,立刻紧张了起来。蛮兵的人数现在还是有大几千之众,要是闹起来,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陈到年纪最长,他只身走到了众蛮兵的面前:“皇帝在城中休息,你们还想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