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那个醉醺醺的老同学,刘传质深恨自己怎么会如此轻易就相信一个人,竟然将自己的一切身家都交托给这個人,可是他现在后悔都已经晚了,看对方的样子,明显是不打算还他的钱,准备赖到底了。
在那一瞬间,愤怒至极的刘传质都有去找家伙事,跟这个坑了他的老同学同归于尽的念头了,如果不是要给周院长一个交代,或许他当时真会那么做的。
毕竟,这300万里,不光有他的全部家当,还有大部分是中科院的科研经费和银行的贷款,这些都是要还的,他可以想象,如果这笔钱还不上,自己会是何等下场,不仅他会倒霉,就连对他极其信任的周院长都要被连累到,这让他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刘传质感觉自己的眼睛仿佛要喷火一般,在那一刻,他心中涌起了一个决心:“从今往后,只有我负天下人,再不可让任何人负我!”
在那一刻,曾经那个喜欢交朋友重情义的刘传质变了,他的心变的坚硬无比,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朋友值得他付出真心对待了。
或许,此刻在他的心中,什么情义、朋友都已经如同粪土一样令他恶心的想吐了,这世上,只有钱才是最实在的,空口白话的朋友连一毛钱都不值!
刘传质拿那个老赖同学没有半点法子,在跟对方磨了几天后,他只能灰心丧气的回到京城向周院长坦白这件事。
周院长听闻刘传质被骗后,也是大惊失色,毕竟这其中涉及到中科院的研究经费和银行的贷款,所以事情非常严重复杂,要是过一年时间还无法补上亏空,连他都要被拖累。
而且最重要的是,已经交付定金的那批设备和那纸要命的订单,如果后续的100万美元采购款无法支付,这批设备肯定是没法拿到了,定金无关痛痒,但没有那批设备的话,华强公司的订单自然也就无法完成了,那纸订单上的违约金可是高达5000万之巨啊!
当初签订单时,周院长和刘经理两人都不怎么担心这些违约金,毕竟他们认为新发公司怎么都能将订单完成,可不成想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下可麻烦大了。
这件事,把周院长和刘传质给急的每天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如果在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刘传质就准备去鹏城找那个老同学拼命了,一报还一报,反正他已经没有希望了,总要拉着罪魁祸首一起走。
周院长叹口气后,一脸颓然的对叶明说道:“老刘被骗的这些钱中大部分都是我以院里的名义担保,才从银行借到的钱,如果还不上钱,作为担保方,中科院也要蒙受巨大损失,现在设备的生产单位已经将生产线设备准备好了,就等我们把钱汇入他们账户就能上门安装了,可是我们买设备的钱却没有了,如果惹恼了对方,恐怕以后就没法再合作了,我们再想找一家能凑齐这批设备的都很难,不止如此,最严重的问题是华强公司的订单,如果继续拖延下去,恐怕要违约了。”
“院长,您想我怎么帮忙,如果需要要借钱,几万美元我还是有的,如果要是找关系,华强公司我还说得上话,如果你们打算将这份订单取消,我也可以给你们去说项。”或许是对刘传质有些不太感冒的原因,叶明没有直言自己是华强公司的幕后大老板,但他这番回答也让周院长喜出望外,毕竟叶明能够将这份要命的订单取消,就算是帮了他和刘传质的大忙了,毕竟5000万的违约金,要是华强公司真的捏住这个把柄不放,还真是麻烦事。
就在周院长准备请叶明居中说项,取消新发公司跟华强公司的订单的时候,之前一直非常谄媚的刘传质反倒是拒绝了,他拦住了周院长的话头,直言道:“周院长,那份订单不能取消,取消了以后,咱们公司恐怕就没有和华强公司再合作的可能了。”
周院长指着刘传质埋怨道:“老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那份订单,你想想,如今咱们新发公司还能挺多久都说不准,你还想要保留那份订单,你告诉我,你怎么保留,你保留订单,咱们那来的设备生产那些汉卡。”
听到刘经理还不想放弃,叶明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刘经理,刚才我听周院长说了,你们签的订单要求在半年内交付第一批汉卡,现在订单刚签了三个月时间,如果华强公司更换供应商,虽然多少会受到一些影响,但还不会太严重,在我的说和下,或许你们不用赔偿也说不定,但你要是拖延太久,等到最后期限时才告知对方你们已经无法按期交付,这肯定会影响华强公司的组装出售的,那时候,即便是我能说上话,华强公司的巨额损失又该怎么处理,华强公司肯定要找你们给个说法的,他们也只能按照合同办事了,那5000万的巨额违约金你们赔的起吗?”
刘经理看叶明如此态度,自然知道自己无法再拖延下去了,但他还是不想放弃,因为这关乎他在行业内的信誉,这种违约的事情,只要出现一次,基本上是要被拉入黑名单的,像是华强公司这样的大集团,肯定不会和有黑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