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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江鸿飞一块接见方垕和陈箍桶的人是,王伦,孙静,朱武,许贯忠,公孙胜,柴进,李应,以及吴用。
这几个人一听,就明白了,方腊这是想要跟江鸿飞联姻。
王伦他们中几个城府不够的人,几乎同一时间冲江鸿飞摇头,示意江鸿飞千万不能答应方腊提出来的联姻。
联姻这种事,是很有讲究的,尤其是这种两個势力的跨辈联姻。
还是以宋、辽、西夏之间的关系来举例吧。
当初,在宋、辽签署《澶渊之盟》的时候,赵宋王朝为了当兄不当弟,每年多给了大辽帝国不少岁币,这才换来了赵宋王朝为兄、大辽帝国为弟的结果。
而辽、夏两国之间的联姻,从来都是西夏的国主娶辽国皇帝的晚辈。
就比如,目前的西夏国主李乾顺娶的就是辽国皇帝耶律延禧名义上的女儿耶律南仙。
回头再来看方腊提出来的联姻。
江鸿飞和方腊同为四大寇,两人的身份地位是一样的。
并且,江鸿飞还有四大寇之首的称呼,而方腊已经有滑出四大寇的趋势,也就是说,实际上,江鸿飞的身份地位比方腊其实还要高一些。
这种情况下,江鸿飞如果娶了方腊的女儿,到时候摩尼教再大肆宣扬,那么就等于是方腊踩着江鸿飞来抬高他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说方腊没安好心,都不为过。
这也就难怪王伦等人不同意江鸿飞答应方腊提出来的联姻了。
江鸿飞看见王伦等人的提醒过后,笑道:“我还以为方腊兄长有要事与我商量,才扔下不少事立即返回,现今看来却是我多虑了,非是方腊兄长有要事与我商量,只是方腊兄长知晓我近来生活寡味,教你二人过来戏之,既如此,你二人便在我水泊梁山小住几日,我教柴进贤弟招待你们。”
言毕,江鸿飞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见此,方垕赶紧看向“罪魁祸首”陈箍桶。
见江鸿飞荣辱不惊,胸中有激雷而面如平湖,又不跟他们这些下面的人一般见识,果然像传闻当中的那样,豁达大肚,陈箍桶暗自点头,觉得江鸿飞是一个成大事的人,这才不紧不慢地拜道:
“方太公之言还未说完,我家教主还有一妹,年芳十九,端庄秀美,实力强大,擅长统兵,教主欲好事成双将她二人一同嫁给寨主,使你我两家结为亲家,不知寨主意下如何?”
陈箍桶早就想好了,如果江鸿飞问他为什么之前不直接说方腊是准备将他的妹妹和女儿一块嫁给自己跟自己联姻,他就说,因为他受方腊重托,要将方腊的两个至亲之人嫁给江鸿飞,肯定得先试探一下江鸿飞值不值方腊如此孤注一掷?
谁想,江鸿飞根本就没揪着此事不放,而是,在听完陈箍桶的补充之后,就慢慢坐回自己的交椅。
江鸿飞这么好说话,可不是因为江鸿飞好色,惦记方金芝和方百花,而是因为方腊如果将他的妹妹和女儿同时嫁给江鸿飞,那方腊可就不算失礼了,相反,方腊是充分考虑到了,江鸿飞不仅不适合给他当女婿,也不适合给他当妹婿,他只有同时将女儿和妹妹嫁给江鸿飞,才能让江鸿飞和天下人都觉得他没有轻视江鸿飞,是诚心诚意地想要跟江鸿飞联姻,拿出来了跟江鸿飞合作的诚意。
换而言之,有了这个先决条件,江鸿飞已经可以跟方腊派来的使者好好谈谈了。
冲方垕和陈箍桶这两个下面的人发脾气、耍威风?
好大的出息。
不轻易发怒的,大有聪明;性情暴躁的,大显愚妄。
而真要发怒,那必然是天子之怒,浮尸百万,流血千里。布衣之怒,流血五步,天下缟素。
坐下后,江鸿飞才推辞道:“无功不受禄,我又未帮方腊兄长做过甚么,安能收下金芝小娘子及百花小娘子?”
见江鸿飞一口就道出方腊的女儿和妹妹的姓名,方垕和陈箍桶就知道,江鸿飞对方腊一家肯定有充分的了解,甚至是对他们摩尼教都有着充分的了解。
再想到刚刚江鸿飞话里话外已经猜到了他们摩尼教准备起义了。
这就更说明,江鸿飞对他们摩尼教知之甚详。
面对这样的江鸿飞,方垕和陈箍桶再搞那些虚的,就没意思了,也会让江鸿飞小觑他们,甚至是小觑他们背后的摩尼教。
于是陈箍桶说:“今赋役繁重,官吏掠夺勒索,农桑不足以供应,我东南之民所赖为命者漆楮竹木耳,又悉数取走半点不留。天生百姓,竖之官吏,本以养民也;乃暴虐如是!天人之心,能无怨怒乎?且贪官污吏所挥霍浪费财物,岁赂西、北二虏岁币,皆吾东南赤子膏血也!独我东南百姓终岁勤动,妻子冻馁,求一日饱食不可得。以至东南之民,人人思乱,正是起事之机也。故我家教主决定,于近日起事。”
江鸿飞静静的听着,没有做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