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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两军军马摆开,强弓硬弩,射住堕落脚,花腔鼍鼓擂,杂彩绣旗摇。
江鸿飞率领梁山军的众将,向平川旷野摆开阵势,大小头领一齐上马,都到门旗下分三排展开。
江鸿飞在马上看对面军阵时,只见:阵排一字,旗分五色。
三通鼓罢,没羽箭张清出马。怎生打扮?有一篇《水调歌》,赞张清的英勇:
头巾掩映茜红缨,狼腰猿臂体彪形。锦衣绣袄,袍中微露透深青。雕鞍侧坐,青玉勒马轻迎。葵花宝镫,振响熟铜铃。倒拖雉尾,飞走四蹄轻。金环摇动,飘飘玉蟒撒朱缨。锦袋石子,轻轻飞动似流星。不用强弓硬弩,何须打弹飞铃。但着处,命归空。东昌马骑将,没羽箭张清。
张清不是一个人出阵搦战的,龚旺和丁得孙是跟他一块出来的。
——三人有点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意思,往往都是张清负责打人,龚旺和丁得孙负责捉人。
三骑来到阵前。张清手指江鸿飞骂道:“水洼草贼,愿决一阵!”
江鸿飞见了,说道:“派男将战你,算我欺负你,我派个小妾与你一战,教你知晓甚么教螳臂当车。”
接着,江鸿飞就点将道:“琼英,你与三娘、金娘去与他三人交战。”
琼英听言,就提起她的方天画戟要去战张清。
可不等琼英纵马出列,江鸿飞就冲琼英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
见此,琼英就把她的小耳朵贴了上来。
江鸿飞在琼英的耳边交代道:“这张清的武技稀松寻常,应该不是你的对手,但他跟你一样,擅长飞石,他若战不过你时,必转身便走,你可将计就计,跟上去,在他转身那一刻,先一步以飞石击他的脸,不可犹豫,犹豫必败无疑。”
琼英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应道:“奴家记住了。”
江鸿飞拍了拍琼英的屁股,示意她上阵吧。
接着,江鸿飞又交代扈三娘和宿金娘:“你二人给琼英观敌了阵,龚旺和丁得孙不动你们不动,龚旺和丁得孙若动,你们先动!对上龚旺和丁得孙,能生擒活捉便生擒活捉,若不能生擒活捉,便击杀,我教刘麟带人配合你们捉人。”
扈三娘和宿金娘点头应道:“诺。”
江鸿飞也拍了拍扈三娘和宿金娘的屁股,示意他们出战罢。
在这之后,江鸿飞给刘麟使了個眼色。
刘麟会意,带上十几个人,拿上钩挠、捆灵索准备捉人。
等到琼英、扈三娘和宿金娘出阵后,张清笑道:“你家已无男人乎,派三个女子出战?”
琼英一舞她的方天画戟,冷冷地说:“只怕某些男人武技稀松寻常,连女人都打不过!”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张清就是因为武技不行,才苦练飞石绝技的,如今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笑话,张清的脸上立即就有点挂不住了。
张清不再废话,举枪来战,琼英则毫不畏惧地挺起方天画戟迎战。
随着战鼓声响起,琼英如雌虎下山,势不可挡,她方天画戟翻飞,大开大合之间又不失精巧,戟戟都取张清要害。
张清则以出白梨花枪应对,其枪法看着也还凑合,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两人在战场上展开了一场还算惊心动魄的较量。
当然,这主要是对张清而言。
琼英的戟法精妙绝伦,时而如疾风骤雨,时而如落花流水,深得史文恭等水泊梁山上用戟高手的真传。
张清则凭借着他还算可以的枪法,苦苦应对。
两人的兵器在空中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战场上,烟尘滚滚,火光四溅,两人的身影在火光中忽隐忽现。
苦撑了三十多回合后,张清再也撑不住了。
话说,要不是看琼英是个女人,并且是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张清早就诈败,然后用他的飞石绝技击败琼英了。
说老实话,如果在武技上能胜过琼英,张清也不想走这一步。
可张清万万没想到,他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竟然还不是琼英的对手。
也就是说,张清这可不是诈败了,而是真的被琼英给打败了。
这张清要是不能用飞石找回来点场子,那张清人可就丢大了。
张清边纵马逃跑、边把左手虚提长枪,右手便向锦袋中摸出石子。
张清心想:“唉,可惜了这小娘子恁地标致的一张俏脸了,我这一飞石下去,她非破相不可,也不知那时江衍还会不会再要她了?”
不过,虽说张清心中有点怜香惜玉,但死道友不死贫道,张清若是不能击败琼英,败的那个人可就是他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张清也不是第一天当兵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点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