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原城的四门。
等到大水退去,大元军将士踩着淤泥进入太原城中。
历史上王禀坚守了二百五十余日的太原城,就这么被大元军给攻破了。
等到水退现出平地,江鸿飞率大军进入太原这座古城。
此时,城中鸡犬不闻,骸骨山积。
见此,江鸿飞悠悠一叹:“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条计策,妙则妙也,却是忒毒了些。”
江鸿飞这其实是在甩锅,他要是不同意,吴用的计策根本就不可能得以实施。
所以说,江鸿飞才是这场劫难真正的始作俑者。
没办法,江鸿飞是真担心,万一太原城中有一员王禀那样的守将,将江鸿飞的三十万大军拖在太原城这里,可能会贻误战机。
要知道,“睢阳之战”中,唐朝将领张巡以不到一万人马的兵力,可是抵抗住了安史叛军十三万人马的进攻。虽然张巡等将领最终寡不敌众,全都败亡于睢阳。但他们守卫了唐朝江淮地区十个月的安宁,为唐军主力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进而使得唐朝又维持了一百多年。
江鸿飞绝不能犯这样的大错,所以江鸿飞同意了吴用的毒计。
不过,江鸿飞如今是皇帝了,不能背负水淹太原的毒名,这不利于江鸿飞的形象。
身为臣子,吴用有为江鸿飞背这個锅的义务。
吴用也有这个觉悟。
再说,这条毒计,确实是吴用献的。
所以,听江鸿飞这么说这条毒计,吴用道:“再给臣一万次机会,臣亦坚决主张此计,长痛不如短痛。”
江鸿飞悲天悯人地一叹,没再说什么,而是命人立即赈济城内外被害百姓,埋葬尸骸,修城垣居,为受灾的百姓重新建造房屋,召民居住。
太原城中有一个避暑宫,是北齐神武帝所建,基址高固,并没有受大水浸害,江鸿飞将这里定为自己的行宫,暂时居住于此指挥全局,以政治、军事、经济、宣传、外交等手段攻占河东。
值得一提的是,河东与赵宋王朝陕西六路中的鄜延路隔黄河而相望,赵宋王朝的府州、麟州、丰州更是隶属于河东。
鄜延路是刘延庆、刘光世父子的老家,虽然他们父子南下去剿方腊了,但他们的刘家军还有部分在鄜延路布防。
而从唐初至现在,这数百年间,折氏家族“独据府州,控扼西北,中国赖之”。
杨家将佘太君的娘家,其实就是这个折氏。
府州、麟州、丰州是民族杂居之地,以党项族为主。从宋太祖时期开始,赵宋王朝便对该地区实行特殊政策,因俗为治,任用当地土豪或少数民族酋领为知州或蕃官,加以羁縻,使其互相牵制,从而巩固边防安定秩序。
其实,西夏原来也是这样的。
史书记载:(宋)太祖御戎不勤远略,夏州李彝兴、河西折御勋与朔方之军,皆因其酋豪,许以世袭,由是边围无事。
后来,夏州李继迁反宋,其子李元昊建立夏国脱离了赵宋王朝,这一百来年更是一直在跟赵宋王朝打仗。
赵宋王朝接受这个教训,对位于河东前沿地区的麟、府、丰三州调整统治政策,进一步加强对地方土豪势力的拉拢。
但因麟、府、丰三州具体情况不同,故策略也各有不同。
丰州后来被西夏所陷,王氏便不再世袭,而麟州杨氏(即杨志所在的杨家将)也只袭封了三代而已,唯独府州的折氏一直世袭军权。
折氏在府州势同藩镇,这对于时刻提防着不要重蹈晚唐藩镇之祸的赵宋王朝来说,的确是个例外。
更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后来,赵宋王朝收复了丰州和麟州以后,这两个州其实也是在折氏的控制下。
赵宋王朝让折氏世袭军权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让其在此长期抗击西夏。
麟、府、丰三州东濒黄河,西北临草原大漠,南瞰河西诸州,地理位置非常重要。
折氏家族也的确不负赵宋朝廷重望,数代与西夏作战,前后达百余年,立下了累累战功,而西夏骑兵始终未能东逾黄河。
正因为如此,西夏对折氏家族可谓恨之入骨。
而折氏也因此被宋人称呼为“折家军”。
江鸿飞要想占领河东,绕不开刘家和折氏,也不敢保证他们不会从中捣乱,尤其是后者。
目前阶段,正是江鸿飞伐田虎的关键时刻,江鸿飞不想两线作战,所以他还是想以政治手段稳住刘家和折氏。
基于此,江鸿飞派王介儒和萧容拿着元宋两朝签署的和约前往鄜延路,又派时立爱和萧三宝奴拿着元宋两朝签署的和约前往府州,警告他们两家不要轻举妄动。
同时,江鸿飞让王介儒等人试着招降这两家,让大元帝国在陕西和西夏建立一个桥头堡。
当然,军事行动也不可能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