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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师道为赵桓背锅不久,东京就爆发了太学生和军民的抗议,他们要求恢复种师道的官职,大骂李邦彦等人卖国,李邦彦甚至差点被愤怒的人群给打死。
当天夜里,一些军民聚集闹事,他们杀死了数十个内侍,并把他们的家给砸了,非说他们蛊惑皇帝,割让河北、河东和山东,卖国求荣。
见此,赵桓权衡利弊,免去李邦彦的职务,并将徐处仁调入中枢。
徐处仁早年曾以观文殿大学士的身份知大名府,任职期间,以刚廉著称。后来,以显谟阁直学士为颍昌知府,又遭到童贯排挤,掌管南京鸿庆宫。他属于主战派,当初,听说江鸿飞准备南下伐宋时,他储备粮草积极备战,并集合万余精锐,打算赴京勤王。
赵桓听说徐处仁老成、有威望,想将他召之入东京汴梁城,任命他为中书侍郎,进入赵宋王朝的决策圈。
吴敏揣摩赵桓的心意,以为赵桓有重用徐处仁的想法,于是建议让徐处仁担任枢密使,掌管赵宋王朝的军事。
不久之后,赵桓召见徐处仁,让他陈述己见。
徐处仁对赵桓说:“陛下受祖宗之天下,尺地岂可与人!矧保、塞奉二祖之陵寝,中山为陛下之始封。且无河东则陕西不能守,无河北则卞京不能为都,京东又近在咫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其实才是赵宋王朝那些主战派的人,明知道大元帝国不好惹,还如此坚持跟大元帝国干的最重要的原因。
实在是,如果丢了河北、河东和山东,赵宋王朝就危险了。
要知道,赵宋王朝的都城在开封府,北面只有黄河这一条防线,只要大元军过了黄河,就能直接攻打赵宋王朝的都城,甚至大元军都不用渡过黄河都能攻打赵宋王朝。
而且,目前不论是东南,还是陕西,都有战火,金陵和长安也不比开封强多少,因此,赵宋王朝就是迁都,都没有合适的地方迁。
这样一来,赵宋王朝的国都只能继续在开封。
但话又说回来,拥有河北、河东、山东的大元帝国,可以说是将赵宋王朝的国都给半包围上了,而且是从哪个方向都能攻打赵宋王朝的国都。
这要是在夏天,还没什么,毕竟有黄河天险挡着,宋军只要据险而守,还是能守的。
关键,到了冬天,万一黄河结冰,那不论赵宋王朝怎么防御,都不可能防住那一千五六百里的超长防线。
这是死结。
退一步说,就算目前收复不了河北、河东和山东,赵宋王朝也必须得向大元帝国秀一下肌肉。
不然,大元军今秋,最多今年冬天,肯定还得南下伐宋,至少是侵扰赵宋王朝。
赵桓虽然无知,但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点常识。
所以赵桓矍然说:“卿言是也,吾意亦尔。”
吴敏也对赵桓说:“弃民于敌以存宗社,恐无可存之理。”
见吴敏和徐处仁都这么说,赵桓又想起来了种师道的计划,决定还是找机会给大元帝国点颜色看看,最好能一举收复河北、河东和山东。
随后,赵桓对赵宋王朝的决策层又进行了调整:任命张邦昌为太宰,吴敏为少宰,徐处仁知枢密院,唐恪任中书侍郎,耿南仲任尚书左丞,翰林学士何栗为尚书右丞,御史中丞许翰为同知枢密院事,梅执礼、陈过庭担任御史中丞。
另外,之前去大元帝国议和的宇文虚中、李梲、李邺、郑望之等人皆被降职,后又皆落职,予外宫祠,理由都是以出使不当,没有为赵宋王朝争取到应有的利益。
随着大元帝国“偃旗息鼓”,东京汴梁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州桥夜市再次火爆,人流熙攘。从赵宋朝廷的官员到市井草民,大多数人都认为,赵宋王朝面临的危机已经过去,大元军不会南下伐宋了。灯红酒绿的繁华气息,腐化堕落的病态追求,又开始在赵宋王朝社会的各個阶层四处弥漫。
同时,随着姚古、种师中等将率领的西军主力的到来,社会上也产生了要求赵宋朝廷收复河北、河东和山东,甚至是与大元帝国进行决战的呼声。
而社会上的每一种强烈的呼声,都会在赵宋朝廷上引起回应。
不久,许翰上书支持这一呼声。他在奏疏中支持开战,并盘点了所谓的与大元帝国决战的五利:
“臣伏见大元休战以来,朝廷缙绅上恬下嬉,幸于无事,恃以为安。而臣独窃终夜不寐,方以为忧。夫以元主之性,贪婪无厌,而我既示之以弱,开之以利,不过一二岁,势必复来。若无河北阻挡,疾驰三日,则贼骑犯都,飞尘入宫阙矣。
今闻姚古、种师中等宿将引兵已至国都,窃谓陛下可一以阃外之事,制于将帅。臣尝熟计,我战而胜,则蒙福无穷;战而不胜,则内守大河,国固无患。故我胜亦利,不胜亦利,此可决战一也……”
许翰的意思是,赵宋王朝占了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