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种谊这边过得平平淡淡之时。
范仲淹跟韩琦这边,这日子就要激烈得多了。
经过了一番调查之后,范仲淹跟韩琦也是陆陆续续地,开始向朝廷交出了要罢免的官员的名单。
很多不作为的官员,都被两人给罢免了。
这人数至少占到了五分之一。
都说了让范仲淹不要冲动,国家积弊已久,要徐徐图之。
结果这两人倒好!
一下子就砍了五分之一。
不过没办法!
既然名单都已经交了上来了。
那就算是五分之一,也得罢免。
要怪就只能是怪这五分之一的人,自己不争气吧。
当然!
肯定也有官员上疏,这样会不会太过于突然了。
这一下子,就把人给裁了。
以后……
这一家老小的,拿什么来过日子?
章得象倒不是说,要为那些没用的冗官说话,只是,他身为宰执,不少人都向他这么反应,他也不好不站出来说两句。
倒是晏殊,聪明的很。
他根本就不说话。
只不过……
如果是按照范仲淹跟韩琦的标准,这晏殊,被裁撤似乎也是早晚之事。
晏殊其实也是啥大事没干出来过,然后一天天的,就只知道风花雪月。
你看他写的那些词,就足以看得出来。
当西北战事正频繁的时候,晏殊还被欧阳修写诗批评过,说战士们都在西北用命作战,然而,晏殊身为枢密使,却还在家中的园子里与人饮酒赏雪。
当然,这已经是至少三年前的事了。
但也足以证明,晏殊在朝堂上的作用。
若是只拿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来说,晏殊的表现只能说是很普通。
至少没看出,他有主持过什么大事。
章得象也是一样。
不满的声音,逐渐便充斥了整个官场。
现如今……
官员最大的埋怨便是,官家大抵已经忘了祖宗让官家要厚待士大夫的话了。
搞得赵祯很是尴尬。
能不尴尬么?
赵昕不想与群臣对立,赵祯自然也不想。
赵昕只好鼓励他爹爹道:“爹爹别怕!他们又不能把你给吃了!你只要在脑海里想想,范仲淹跟韩琦所裁撤的,都是一些一边当官,一边还自己做生意,而且还有好几套宅子、园子的人,还在你面前哭穷,哭日子过不下去,爹爹你只要想一想他们这样的丑恶的嘴脸,你就会发现,裁撤这些人一点都不冤。甚至!爹爹你还会觉得,这裁撤来得太晚了!把他们一个个都养的肥头大耳的,却对国家一点贡献都没有!这些人简直就是国家的蛀虫!”
“爹爹,你看,你这么想完了以后,是不是心情也就舒服多了。”
一边说,一边赵昕还用手去捋了捋他爹爹的胸口。
赵祯:“……”
赵昕见他爹爹白着眼看他,又道:“要么你把责任推给范仲淹,就说是范仲淹让你这么做的,但是爹爹,我觉得,要想当好一名官家,就得起码要有一点承担责任的勇气才行。”
赵祯便道:“那你当初怎么不站出来承担?非得你爹爹我来?”
赵昕便道:“那还不是我清楚地知道,这古往今来,但凡是主持改革的,都没有好结果,我若是站出来主持这事,那以后全部的臣子岂不是都会以我为敌?到时候,爹爹你要是驾崩了,那我还怎么继位?群臣都不信任我了。”
“所以……这事还是交给爹爹你来做是最好的,反正,爹爹你大概也活不了二十年了,爹爹你难道就不想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让世人从此都记住你?你这样做了,以后我继位的时候,也能有一个国家财政更好的大宋!”
“爹爹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到最后,爹爹你的,不还是我的,而我的,还是我的!”
赵昕把话说完。
然后……
屋子里便响起了打屁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