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贤脸色惨白,明明都已经停印了,怎么还会出事?
此时此刻,他心中还在坚持,前面印的早就兑出去了,作坊又没开,只要我咬死不认,你能奈我何!
“老夫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懂没关系,咱们问问你儿子。”
李闻香说着话,缓缓抽出腰间佩刀,然后用刀背敲了敲黄岚的肩膀。
“你告诉你爹,是怎么回事?”
黄岚吓的浑身哆嗦,裆裤一股热流涌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李闻香对嗅觉非常灵敏,顿时露出厌恶的表情,用左手扇了扇。
黄庭贤似乎明白了什么,赶忙问道:“岚儿,你说话,究竟怎么了?”
“我,我……”
“究竟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啊!”
看着黄庭贤急不可耐的样子,李闻香干脆掏出一沓宝钞,直接丢在他脸上。
“自己看吧,这是你家作坊刚刚印出来的,还热乎着!”
黄庭贤看到宝钞,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脚揣在黄岚胸口,大骂道:“逆子啊,我不是跟你说了,非常时期,必须停下来,你……要钱不要命是不是?”
黄岚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没有半分声音。
李闻香说道:“来人,将黄家父子绑起来,明天一早,押解京师!”
黄庭贤怒急攻心,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李闻香皱眉道:“给这个老头找个郎中,别让他死了!”
经过连夜的搜查,从黄家查出白银超过五百万两,各种珠宝玉器、古董字画、房契地契不计其数。
这些钱并非全部来自伪钞,但是无所谓了,全部充公,不需要分那么细。
这一夜动静闹的太大,整個莆田县的百姓都知道黄家被抄了,众人议论纷纷,他们很不理解,黄家明明在朝中有个大官,非常大的那种,可还是说没就没。
天亮之后,当地的知县闻讯赶来,身后还带着三班衙役。
“本官乃莆田知县贺清莱,请问李千户,锦衣卫办案,为何不经过本县?”
李闻香也不客气,说道:“我等办的是钦案,别说您一个知县,就算是知府,布政使,也无权过问。”
贺清莱顿时沉下脸,说道:“李千户好大的口气,即便是钦案,本县作为当地父母官,至少也该有知情之权吧!”
“贺知县,您确定要保黄家?”
贺清莱摇了摇头,说道:“并非保谁,只要是莆田的百姓,本县都要问清楚。”
李闻香反问道:“如果黄家没人在朝中做官,贺知县也会过问吗?”
贺清莱冷哼一声,说道:“本县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只要是莆田的百姓,即便是是一名最普通的百姓,本县也会问清楚,否则,今天谁也别想离开!”
“看来何志贤是志在必得了。”
“此乃分内之事,自当秉公处理。”
“那好!”
李闻香也不再坚持,递过去一沓宝钞。
贺清莱拿过来,左看右看,不解道:“何意?”
“贺知县可认得此物?”
“废话,本县自然认得,这是我大明宝钞,而且是旧钞,现在朝廷发了新钞,旧钞限期作废。”
“您手里的旧钞,可崭新的很呐!”
贺清莱想了想,说道:“旧钞说的是款式,若是保管妥当,看起来比较新也很正常。”
“您知不知道,宝钞是谁印的?”
“自然是提钞司!”
“您手上这些,可不是提钞司印的,而是黄家自己的印坊,就在月塘乡。”
贺清莱突然愣住,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浑身肌肉瞬间僵硬。
李闻香笑呵呵地问道:“贺知县还要过问吗?”
“这,这……当真?”
“昨夜我等抓的现行,月塘的作坊有印钞的全部设备,还有大量宝钞,此外,我等还控制住了帮着黄家兑换现银的人,他们都可以作证。私印宝钞,本就是死罪,现在还用伪造的宝钞骗取朝廷储备银,黄家算是完了。这件事就发生在贺知县眼皮子底下,不知贺知县是否也有失察之责?”
贺清莱脸色青一阵黑一阵,半晌之后,突然说道:“本官早就发现黄家有问题,只是碍于黄观的权势,很多事情查起来束手束脚,幸好有锦衣卫出手,否则,还不知黄家这条蛀虫要侵占多少库银!”
“如此说来,贺知县是支持我等查办黄家?”
“支持,大力支持,不知道李千户有什么需要,莆田县上下定全力协助!”
李闻香淡淡笑了笑,说道:“既然贺知县也发现黄家有问题,肯定不止伪造宝钞这一项吗?”
贺清莱正色道:“李千户说得对,黄家欺男霸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