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津忠胜早有准备,开口道:“请讲!”
话语之间尽显傲慢之色,眼神高高在上,显然并不将李彦放在眼里。
李彦并不以为意,正了正衣襟,说道:“请问岛津将军,是可曾听闻木野镇矿场的事?”
岛津忠胜脸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木野镇?那不就是韩王殿下开采银矿之地吗?吾闻甚是兴隆啊!”
他故作惊讶,语气卖弄,还带着几分讥诮。
李彦不动声色,淡淡道:“不错,只是前些日子,矿场遭遇歹徒劫掠,经过审讯,那些歹徒竟然供出,他们是受了岛津府的指使,这才前来捣乱的,不知将军对此,有何解释?”
岛津忠胜脸色变了变,依然强作镇定,说道:“哦?凭着你们审出这些口供,就能断定是我岛津府所为?未免太过武断了吧!”
“将军莫急。”
李彦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并非无凭无据,那些歹徒身负我军刀伤,拷问之下,无不供认是岛津府家臣,岂容狡辩?”
岛津忠胜勃然变色。
他猛地起身,指着李彦,怒喝道:“大胆!竟敢在我府上如此放肆!真当我岛津府好欺负么?”
李彦纹丝不动,抬起头来,直视岛津忠胜:“岛津将军,莫要激动,我此番前来,是为了两府邦交,给你一个澄清的机会,若能解释清楚,自然皆大欢喜,若是执迷不悟,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岛津忠胜气得浑身发抖,他咬牙切齿地说:“好啊,韩王府竟然用这种手段来威胁于我!我偏不信,你们能把我如何!”
李彦神色轻蔑,说道:“将军真会说笑,大明天朝上国,何须威胁?尔等犯上作乱之徒,不过是螳臂当车,自取灭亡罢了。”
岛津忠胜气得七窍生烟。
他清楚,韩王府此番前来,是没打算留情面。
若是认错,无异于自毁威名,颜面扫地,若是强硬,恐怕会惹来杀身之祸。
左右为难,进退维谷啊!
岛津忠胜心中盘算了一番,终于咬牙道:“既然韩王殿下有命,岛津岂敢不从?我这就写一封致歉信函,交与殿下,也算给个交代。”
“只不过,这事儿究竟因何而起,其中缘由,尚需查明,还请殿下给我些时日,定当一查到底,给你一個满意的答复!”
李彦心知他是在周旋,便说道:“将军果然识时务,在下这便回去复命!”
岛津忠胜咬牙切齿,提笔疾书,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怨毒之意。
待他写毕,李彦接过信函,仔细检查了一番,这才收入怀中。
“将军留步,在下告辞!”
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岛津忠胜望着李彦远去的背影,只觉得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可恶!明狗竟敢如此狂妄!我岛津忠胜岂是任人欺凌的懦夫?!”
他一拳砸在案几上,咬牙切齿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来人,给我查!务必要将那些供出我府的叛徒弄回来,先把他们的家人控制住!”
“是!”
手下应命而去,很快便各自散开,开始布置搜捕行动。
岛津忠胜在厅内来回踱步,思绪万千。
那些叛徒是自己的心腹,既然已经落入朱松之手,怕是凶多吉少。
可是,堂堂岛津忠胜,岂肯向明朝的藩王低头?
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扳倒朱松,夺回面子!
而此时的木野镇,朱松正悠然自得地品茶赏花。
昨日李彦回禀岛津氏低头认错之事,着实让他痛快了一把。
“哼,岛津忠胜那个狂妄之徒,也不过如此!一封信函,便让他失了颜面,真是丢尽了武士的脸面!”
朱松冷笑连连,对岛津氏更是不屑一顾。
忽然,一名亲卫急匆匆地跑来禀报:“殿下,属下刚刚得到消息,岛津氏暗中派人,四下搜捕那些供出他们的俘虏,似乎是想灭口!”
“哦?”
朱松眉头微蹙。
他沉吟片刻,唇角泛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岛津氏这是做贼心虚,想掩盖罪证啊!也罢,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朱松轻啜一口香茶,悠然道:“传令下去,看守那些俘虏的人手一律加倍,务必严防死守,不可有失!另外,暗中放风,就说我们愿意释放俘虏,不过得给钱,看那岛津忠胜作何反应!”
“遵命!”
亲卫领命而去。
很快,消息便传到了岛津忠胜的耳中。
“什么?朱松那个狗贼,竟然想让我们用钱来赎人?!”
岛津忠胜狠狠地捶着桌案。
“真是岂有此理!那些叛徒原本就是我府中的人,他凭什么拿来做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