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吉等人应召前来。
在此之前,他们都有所准备。
不过,这种事还是陛下先开口,把基调定下来,然后再发表意见为妥。
朱允熥开门见山:“银矿山之事,绝不能让扶桑插手。”
夏元吉心中石头落地,立刻说道:“木野镇已是我大明领地,那银矿更是关乎国运的重宝,岂容他国觊觎?”
韩颓之却面露难色,说道:“可是,扶桑答应让出木野镇,是为了与我国交好,若是直接拒绝,难免有失体统。”
朱允熥却并不在意,冷笑道:“交好?他们也配与我天朝交好?莫要说朕没有诚意,他们自己也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
夏元吉听完更来劲了,说道:“倭寇肆虐沿海多年,我大明岂是任人欺凌的?扶桑弹丸小国也敢对我国的利益,觊觎窥探,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韩颓之叹了口气,问道:“微臣愚钝,不知陛下有何打算?”
朱允熥沉吟片刻,突然眉头一挑:“朕召你们前来,不是为了听取你们的意见吗?”
韩颓之似乎很难抉择,只好说道:“既然陛下意已决,臣等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扶桑想插手银矿,必然给他们好看,只是……陛下要做好战端再起的准备。”
朱允熥点点头:“朕还怕他们不敢打呢!派人暗中盯紧了小龟三郎,他在京城的一举一动,都要如实禀报。”
夏元吉等人领命,躬身退下。
在小龟三郎为觐见之事殚精竭虑之时,远在木野镇的韩王朱松,却已经将银矿开采得如火如荼。
一车车的矿石,很快就被运出坑口,堆积如山。
这才过了半年的时间,木野镇从一片荒芜,已经发展成了繁华的重镇。
而这些财富,大部分将汇入大明的国库,化作军费,化作赈灾的粮食,化作惠及万民的利器。
虽然在此期间,经常有扶桑的细作前来窥探。
不过,只要双方没有撕破脸,就不必担心。
你爱看就看呗,就是从你家地里挖银矿,然后再运走,气死你!
朱松的书房之中,展开一幅地图,占据了整面墙的位置。
图上两点一线,正是从木野镇到大明应天的路线。
这条路,已经被来往的商旅,踏出了一条航路。
现在要做的,就是守护好这条航路,将源源不断的白银,安全运回大明。
他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过,仿佛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在策划着一场席卷天下的战役。
“木野镇到应天,全程不过千里。”
有了先前的几次运输,这条路线已经被摸得一清二楚。
陆地上每隔百里,都有官府设置的驿站。
那里不仅有充足的食宿,还配备了训练有素的护卫。
只要白银装上马车,沿途就有驿站的人,负责接应。
海上的路线也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如此一来,运输的风险就降到了最低。
即便有人盯梢,也断然查不出究竟。
毕竟,商旅往来,车马驿站,都是再常见不过的景象。
更加重要的是,既然从木野到应天能走通,那么,从应天派兵到木野,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战端一起,这些沿途的站点立刻成为补给站。
到那时候,无论是调兵,还是运送粮草武器,都将畅通无阻。
“驿站的接应,一定要做到天衣无缝,还有沿途的护卫,也要调配得当,不可有丝毫懈怠!”
“属下明白!”
“还有,运输的时间要把握好,如果发现的细作,不要打草惊蛇,暗中派人盯一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尊令!”
很快,又是一队满载白银的马车,悄然出发。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轻微的辘辘声。
马蹄扬起的尘土,也很快被夜风吹散。
夜幕低垂,繁星满天。
朱松信步归来,在府邸的灯火阑珊处,又一次端详起那幅地图。
密密麻麻的红点,标志着一处处暗哨。
那是他布下的天罗地网,是守护白银的铜墙铁壁。
“殿下,末将有要事禀报。”
一个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朱松的思绪。
他抬起头,登州卫指挥同知阿扎帖木儿快步走来,神情有些凝重。
朱松皱了皱眉:“何事惊慌?”
阿扎帖木儿草草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倒也不是惊慌,只是应天传来消息,扶桑国派出的使臣小龟三郎,已经抵达了大明的京城,正在觐见陛下,要与陛下探讨银矿归属问题。”
“哦?”
朱松倒是来了兴致。
“小龟三郎?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