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野城下,硝烟弥漫,尸横遍野。
扶桑联军落败之后,休整再战,可是,一次又一次发起进攻,却始终无法向前一步。
足利义持麾下的大军已经损失惨重,士气跌至谷底。
无数扶桑将士倒在血泊之中,再也无法起身。
而木野的明军将士们更是士气大振,个个奋勇杀敌,悍不畏死。
前线受挫的消息传到扶桑京都。
足利义满接到前线战报,得知己方伤亡惨重,勃然大怒,险些掀翻了榻案。
“废物!一群饭桶!攻打一座破城,都攻不下,还有何脸面在吾跟前班门弄斧?”
足利义满拍案而起,怒喝道:“义持这個蠢货,竟然还折了我大批人马?简直是丢尽我足利家的脸面!”
他气得浑身发抖,抓起一只茶碗,狠狠摔在地上,迸出无数陶瓷碎片。
左右侍从吓得大气不敢出,个个伏地请罪。
足利义满一挥手,厉声喝道:“滚!都给我滚!”
侍从们如蒙大赦,忙不迭地退下。
足利义满在府中来回踱步,思忖良久,脸色才稍霁。
“来人!”
亲卫上前:“请将军阁下吩咐!”
足利义满面如寒霜,沉声道:“义嗣骁勇善战,颇通兵法,如今义持无能,屡战屡败,军心涣散,传我号令,即刻换义嗣挂帅,力挽狂澜,扭转颓势。”
木野城外,足利义持正在帐中闷闷不乐,郁郁寡欢。
他自知这一仗打得一塌糊涂,不但损兵折将,还丢了威风,父亲义满若是知道,定会勃然大怒。
帐外,马蹄声响,传令兵飞奔而至。
“启禀将军,京都急报!”
足利义持大惊,忙接过密信,当众拆阅。
信上,义满的震怒跃然纸上,字字诛心,句句凌厉:
“义持无能,军心涣散,屡战屡败,实堪罢免,为父不得不改换军帅,令义嗣速速接替,挂帅出征,义持可径自调往后方,辅佐督运,切莫有误!”
足利义持看完,险些气得吐血。
他堂堂一军主帅,竟然说撤就撤,还要去给弟弟当后勤?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但军令如山,再不满也只能照办。
三日后,足利义嗣率亲军赶往前线,持兵符交接。
足利义持咬牙切齿,只得硬着头皮交出军权。
足利义嗣神色兴奋,说道:“兄长不必自责,臣弟定会为阵亡的将士一雪前耻!”
“明军狡诈,且装备精良,吾弟当小心为上!”
“兄长太高看明军了,对付他们,不可智取,只需徐徐图之,以大军围困,待其粮草耗尽,不战自败!”
足利义持神色黯淡:“你说得对,我一直想着奇袭,反而中了明军的圈套。”
“大军的粮草就交给兄长了,希望兄长不要再次辜负父亲的信任。”
“我这就回京都,向父亲请罪。”
“父亲说了,前线战况紧急,兄长不可再浪费时间,运粮队已经在行进途中,还请兄长速速去接管粮队。”
足利义持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率领残部开赴后方,接管运粮队。
此时,他心灰意冷,打仗打不过,我去后方运粮总可以了吧!
就在粮队运行途中,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发生了!
“埋伏!有埋伏!”
足利义持还沉浸在自责当中,一阵密集的火铳声炸响。
山崖左右,无数人影闪现,黑洞洞的火铳枪口冒着硝烟和火光。
电光火石间,枪声大作,无数火铳齐发,将人群打得血肉横飞,尸横遍野!
足利义持猝不及防,险些从马上栽下。
他慌忙稳住身形,自己的亲兵侍卫已被打得七零八落,血流成河!
山崖上,神机营的士兵们一个个英姿勃发,整齐划一。
足利义持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心中升出一股绝望之意。
父亲向来就偏爱幼子,从未给过我好脸色看,若非他逼我来此,我又怎会甘愿犯险,坠入绝境?
如今大势已去,我这条命,还有何用?
不如一死了之,也好向列祖列宗交代……
他反手拔出佩刀,便要切腹自尽。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足利义持手中短刀被击飞出去,手臂被震的发麻。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对面,一个人影朝着自己走来。
呵,现在连死都成为奢望了吗?
“足利将军,且慢!”
足利义持双眼血红,问道:“你是何人?”
“神机营,张辅!”
张辅径直来到足利义持身边,其余人则开始打扫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