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足利府邸,死气沉沉。
足利义满端坐于堂,愁眉不展。
自从败走木野,他便生了一场大病。
明军增援部队到了,也就意味着后面的仗更难打。
“明军有什么了不起?无非仗着先进的火器罢了!若是换做白刃战,我等何愁不胜?”
足利义满发泄过后,吩咐道:“传令下去,召集全国能工巧匠,昼夜赶制火器!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打造出足以匹敌明军的火炮火铳!”
属下忙不迭地领命而去。
足利义满独自来到庭院,负手而立。
“朱松,你给我等着!我足利义满发誓,定要斩下你的头颅,祭奠我扶桑军魂!”
然天不遂人愿,不出半月,前线传来急报。
“将军阁下,明军大举入侵,所过之处,我军节节败退。”
那传令兵跪倒在地,连滚带爬地禀报。
足利义满气得几乎吐血,半晌之后,才问道:“义嗣现在如何了?”
“义嗣将军一路后撤,如今距离京都不过百里。”
足利义满怒不可遏,一把推开案几,杯盏落地。
“传令下去,命令各地将士,不得后退半步!有战必回,有胜方休!违令者,军法从事!”
他咆哮着下令,声音沙哑嘶吼。
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明军所向披靡,如破竹之势,势不可挡。
一路上,扶桑军接连败北,死伤无数。
沿途的扶桑各地诸侯,见势不妙,竟是纷纷弃城而逃,避之不及。
还有一些识时务的大名,更是直接来到明军军前,恭恭敬敬地请降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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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王朱松稳坐木野,认真端详舆图。
仅仅过了半个月,九州岛几乎已经全部被明军占领,但是扶桑毕竟拥有千里纵深,想要一举拿下,绝非一朝一夕。
就在此时,喜讯再至。
沈王朱模与安王朱楹同时领兵前来。
朱松大喜,赶忙亲自迎接。
“参见兄长!”
朱模与朱楹双双抱拳行礼。
“二位贤弟远道而来,实在辛苦了!”
朱模咧嘴一笑:“我等同气连枝,自当同仇敌忾,那倭寇猖狂至此,实在可恨!吾等岂能袖手旁观?”
朱楹也附和道:“闻讯兄长正欲痛击倭奴,吾等岂可无动于衷?是以领命于陛下,率两万精锐,冒死战场,助兄长讨伐倭贼!”
“有二位贤弟助阵,大事可成!”
朱松将人让进大殿,三兄弟围坐在香案前尽情叙旧一番。
朱模和朱松年纪相仿,听闻人家在扶桑国屡屡大捷,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
“兄长,你直接下令吧,接下来怎么打?”
朱楹年纪小了三岁,却也正值意气风发之际,当即表示叙旧的事可以放一放,先干正事。
朱松见状,也不客气,拿出舆图。
“九州岛已经尽数归于大明,两位贤弟可各自领兵前往本州岛和四国岛,如今朝鲜军、琉球军悉数到齐,我军兵力之强,已然今非昔比!再加上先前降服的倭酋,扶桑京都已经是一颗熟透的果子,两位贤弟拿下本州岛和四国岛,我等便可对扶桑京都发起总攻!”
“遵命!”
有了朝鲜军和琉球军相助,明军更加如虎添翼。
战事进行了三个月,各路人马已经顺利汇合,齐聚京都城下。
足利义满端坐城楼,面如死灰,双目通红。
“混账!若是那些不中用的废物将领,肯倾巢而出,拼死一战,又岂至于此?”
他咬牙切齿,恨恨地捶打着栏杆。
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眼下这等危局,除了背水一战,鱼死网破,还能如何?
“来人,速速调集军马,严守城池!若有敢临阵脱逃者,斩立决!”
足利义满怒喝一声,他一甩袖子。
京都城内,自从大明铁骑兵临城下,连日来穷追猛打,城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扶桑国君小松时康,更是忧心忡忡,夜不能寐。
“明军势如破竹,我军恐难抵挡,眼下之计,不如早早议和,以免伤及百姓性命,你们以为如何?”
他端坐于殿,语气凝重,似乎早就有了倾向。
满座群臣,一时鸦雀无声。
有人欲言又止,面露难色,有人低头不语,神情郁郁。
显然,在场众臣,各怀心事。
“国君圣明!明军如狼似虎,我军势单力薄,再这般对峙下去,无异于以卵击石!不如及早投降,保全百姓,免遭屠戮!”
“国之大事,当以民为先!与其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