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不安,面如死灰。
“启禀大人,明军……明军已经攻入国君府,国君已经投降了!”
“什么?那个蠢货,竟敢擅自投降?简直是气煞我也!”
足利义满勃然大怒,一拍案几,险些将那张红木桌拍得粉碎。
“来人,即刻召集部下,准备突围!我倒要看看,这些明狗,有何手段!”
“将军阁下,事已至此,一切都晚了!明军人多势众,我等寡不敌众,再拼下去,也是白白送死啊!”
“卑贱的狗奴才,连这点气节都没有,居然想投降?我必杀尔等全家,以儆效尤!”
足利义满怒喝一声,拔出长刀,气势凛然。
这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面前,正是名义上的幕府将军足利义持。
“父亲大人,事已至此,再怎么负隅顽抗,也无济于事啊!倒不如及早投降,以保全足利家族。”
足利义满大怒:“胡说八道!若是投降,颜面何存?足利家族的荣耀,岂是说丢就丢的?”
他目光凌厉,径直扫过义持,怒声喝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平日里胆小如鼠,临到了节骨眼上,竟然还敢在父亲面前说这等丧气话?”
足利义持强忍怒火,咬牙道:“父亲大人,您一向偏爱义嗣,总觉得儿子无能,难当大任,可是如今倭国危急存亡之际,义嗣在哪里?
他不正是领兵西逃,苟且偷生去了吗?反倒是儿子,始终陪伴在父亲左右,为家族殚精竭虑,不敢擅离半步!”
言辞间,隐隐透着一股怨气。
足利义满被戳中痛处,勃然变色:“义嗣他只是暂避锋芒,伺机反扑!岂能与你这个窝囊废相提并论?”
足利义持怒极反笑:“好!好一个暂避锋芒!如今倭国国亡家破,满目疮痍,义嗣贪生怕死,临阵脱逃,这样的人,也配做足利家的继承人?”
他双眸赤红,直视着义满,一字一句道:“父亲若是心存侥幸,一意孤行,恐怕足利家就真的要断送在你手里了!”
足利义满气得浑身发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义持趁热打铁,高声道:“父亲若是真的为了足利家,就该由我全权处置!否则,恐怕扶桑国就真的不保!”
足利义满被这番话激得七窍生烟,气血上涌。
他一时语塞,胸口剧烈起伏,竟是晕厥过去。
众人慌忙上前查看,义持却是脸色一沉,喝令众人退下,独自进了房内。
不一会儿,便见他走出来,沉声道:“父亲大人怒极攻心,已然驾鹤西去,幕府事务,一切听从我的命令!”
话音未落,便有刀斧手冲进房内,将足利义满的尸体抬出,草草入殓。
消息一经传出,举朝震惊。
正在逃窜的足利义嗣闻讯大惊,痛斥义持狼子野心,却又无可奈何。
他本就被逼得走投无路,如今父亲被害,自己失去了最后的靠山,只能率领残部和一众死硬派大名,退守虾夷岛,做困兽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