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激怒了李治的雍王李贤,坐在小椅子上,喝着小酒,美滋滋的等待李治的最终判罚。
勃哥!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你能不能逃脱死局,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穿越大唐一遭,这运气也不是谁都能有的,虽然李贤心系法考,但在正式穿越回去之前,如果能做一点点善事,也总算没有白来一趟。
李贤想到了王勃。
这位被后世誉为“初唐四杰”之首的文学奇才,他的诗文,即便是穿越千年,打印在语文教科书上,也仍然是熠熠生辉!
机械的油墨并没有将那文字跳跃的,浪漫的,恣意的情怀折损哪怕半分!
而这样一位旷世罕见的奇才,在这大唐上元二年,却将要走向他人生的终点!
就在这一年,王勃一直敬重的父亲王福畤,因为受到王勃的连累,原本的美差雍州司户参军也干不下去了,被一脚踢到了交趾做县令。
在初唐时期,交趾几乎约等于是人迹罕至的蛮荒之地,而雍州,则毫无疑问是帝国的中心。
京官王福畤沦落到化外之地,这其中的耻辱、羞愧,不足为外人道也!
王勃其人虽然恃才傲物,但他却非常珍重自己的父亲,极其孝顺,看到父亲因为自己受累,暮年远走,心中自是不平。
王勃一路护送父亲上任,这之后,他便独身返回,却在上元三年不幸溺水而亡!
现在是上元二年了吧,王勃应该已经在护送父亲前去交趾上任的路上了。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
“王妃看来,这一次我的作为,能够达成心愿了吗?”
雍王妃房芙蓉当真是人如其名,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就自然而然的给人带来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之感。
房芙蓉十分固执,明明这太极宫里已经有了雍王李贤亲手制作的小椅子,坐起来稳稳当当的,腰也舒服,腿更舒服,处处都解放了!
可她房芙蓉偏不,她就喜欢跪坐,纯属自我受虐。
迎着李贤的满脸期待,房芙蓉悠然开口:“君子隆师而亲友,殿下把张师傅赶出甘露殿,自然是失了亲师重道的名声,于太子的声名不利。”
“既然没有了好名声,那这太子之位看起来确实是要飞了!”
“王妃放心,我会想办法保全你们的!”李贤搓搓手,跃跃欲试的说道,而他这个“你们”当中,自然是包含雍王名下的女眷,还有他的子女的。
然而,李贤的信心换来的,只是房芙蓉的冷笑:“殿下,臣妾知道,你不喜欢听我说话,不过,有一句话臣妾还是想尽早的告诉殿下。”
“你说……”
房芙蓉将李贤仔细端详了一阵,只道:“殿下,这个太子之位,你是无论如何也推脱不掉的!”
哈哈哈!
李贤仰头大笑,笑她果然还是老学究的妇人心思,哪里能明白,于太子之位,不论谁上,在李治那里都不会得到什么真实的赞赏。
太子对于大唐帝国来说,也不过是個职位,总是需要有人去占好这个萝卜坑,至于谁来占坑,他李治才不关心。
见李贤根本听不进去,房芙蓉也只得起身告退,作为一无所出的王妃,穿越之前的李贤和穿越之后的李贤,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的不同。
以前的李贤,志气昂然,不论房芙蓉如何劝说,他也不肯做低伏小,掩饰自己的野心。
而现在,却又突然性情大变,嚣张猖狂,不肯当太子了!
拨开重重云雾,李贤最终还是没有弄明白一个道理:天皇李治确实需要一个太子,而这个太子,至少在现阶段,非他李贤莫属!
李贤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太极宫里大倒真心话,那都是因为,裴炎裴令已经被阿武招去大明宫了!
…………
“就这些?”
“就这些,微臣到了甘露殿,雍王殿下就嘱咐微臣,微臣完全可以按照天后的要求,如实记录他在宫里的言行。”
“微臣都是照实写的,没有一点曲笔!”
接到了武后召唤的起居舍人裴炎,自信满满的将自己的心血大作呈递上去。
吃喝玩乐,哪个没有如实的写上?
哪个又不是雍王殿下的所作所为?
有这样的真凭实据在手,殿下的这个太子就算是当上了,也必定不会长久!
起居舍人裴炎,一脸轻松的,正在等待天皇天后的审视!
做了五把小椅子。
叠了十个纸飞机。
找到宫女挑剔饭菜太酸了。
这些都是什么玩意?
李治不仔细看还好,这仔细一看,血压噌的一下就又上去了!
那些大事,来顺的禀报和裴炎的记录基本上是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