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兄弟几个也全都到齐了,也算是共襄盛举了!”
“圣人,到时候,可不可以让我来张罗宴席?”
“当然可以,这本来就是该你干的事,媚娘,就拜托你了。”
你看,现在的天皇已经完全进入角色了,丝毫不觉得,从这封回信当中透露出来的那种凄苦哀婉的心情。
那种卑微的,祈求的姿态有多么的可怜,那是他的儿子!
曾经也是被他寄予了厚望的儿子!
而现在,李治连他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一个好端端的儿子,无端被他折磨成这个样子,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笑得出来!
而武媚娘呢?
这一位对异生子恨之入骨的天后,李治对她的脾气也是最清楚的,可现在,却好像自动把武媚娘当成了李素节的亲妈,对她的各种阴阳怪气完全屏蔽。
“媚娘,上一次裴炎送来的那些记录,你该还给朕了吧!”
“朕才只看了三遍呢!”
现在,裴炎写的有关战场上的见闻,已经成为了帝后夫妻之间的畅销读物。
不只是李治,就连武媚娘也是喜欢的紧。
为了多多阅读,夫妻二人甚至还形成了你争我抢的态势,一方看得时间长了一点,另一方就要给个提醒,争取赶紧拿到手中。
绝对的抢手货!
“圣人都已经看过三遍了,我只看过两遍,难道不该让我多看一遍吗?”
“再说,过不了多久不是又要送上来一批新的了吗?”
“我大度些,这一批就留给圣人你先览阅吧!”
天后不愧是深谙画大饼技法的女人,不但不肯交货,甚至还一杆子把天皇支到了若干天以后。
呵呵!
天皇是谁?
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武媚娘话中的敷衍,根本不会受她的蒙蔽。
他刚想据理力争,却见早早出去催促消息的来福,竟然反身回来,手里还擎着一沓纸!
看到那些熟悉的纸张,李治顿时心中一喜:“送来了?”
“终于送来了?”
李治快步迎上去,就差将那一沓纸一把抢过来了!
“媚娘啊,你真是料事如神,说来就来了!”
李治喜形于色,说起来,若是按照时间来算,也差不多了,自从上一次裴炎的书信送过来,已经过了十几天,都已经走完了一个节气。
送信又不是行军,快马换了一匹又一匹,追求的就是一个速度,从甘州到长安,最多十几天也就该到了。
那纸张又轻薄,运送起来又方便,况且,上一次经历了分批送信的延误,李治已经特别吩咐下去,沿途各级驿传,凡是从西征大军前线送来的东西,不管是普通的战报还是一沓一沓普通的记录,都不例外,全都用最快的速度送到长安。
这样一来,天皇对自己的判断也就更有信心。
上一次正是说道,李贤带领大军,将要略过河州,直逼肃州,这样的奇袭战略,究竟成功了吗?
路上还顺利吗?
一路上又发生了什么奇遇?
每每想起这些,李治就更加期待,然而,与兴奋雀跃的他不同,此刻的天后却异常的平静。
在来福还没有说明真相之前,她似乎就已经窥探到了端倪。
呵呵!
有些人啊,还是像以前一样,一点都沉不住气。
你且仔细看看,那一沓纸像是裴炎的风格吗?
来福手里的那一沓纸,看起来确实是好几张,而且,每一张都是写满了字迹的。
但是,那是重点吗?
那根本就不是重点!
重点在裴炎一向都是个啰啰嗦嗦的人,而且,从他的字字句句当中你还可以明显的感觉出,这个男人,对于李贤把他拉上战场这件事,还是很介意的。
虽然言语当中都是吹吹捧捧,但是敏感的人还是可以感受到那种怨气。
怨夫嘛,那种气息都是掩藏不住的。
只是裴炎自己不觉得而已。
你想,一个怨夫,有了发泄的机会,那还不是每一次都要长篇大论?
看看他平时的表现就知道了,那一写都是一个麻袋都放不下的!
至少两个!
两个麻袋!
能是这么轻飘飘的就拿过来了吗?
幼稚啊!
同样感觉也席卷过了天皇的心头,就是在他兴冲冲的拿起这一沓纸的时候。
而来福的声音也紧跟着响起:“启禀圣人,这些不是裴舍人的记录,而是薛公的奏本。”
“薛公?”
“薛元超?”
“他写个什么本啊!”
“谁要看他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