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开始,危机就已经在暗中酝酿当中了。
偌大的皇城,祖宗创业之所在,如今却因为一个人的决定,一个人的喜好而彻底空置,当威严壮阔的大明宫彻底被废置的那一天开始,外重内轻的隐患就已经渐渐显露。
只是,那个时候,人人关注的都是开元盛世之下,帝国的强盛繁荣,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的繁盛,也即将到达盛极而衰的顶点了!
说回现在,目前的长安城里,这样方便快捷的道路还不见踪影,那么,凡是要出街,皇族和普通的百姓所走的道路,大家都是走的同一条路,充其量只不过是在皇族出行的时候,要适时的进行管控而已。
但现在这个时候,管控也是没有意义的事了。
这可是唐军凯旋的重要时刻!
赶上这样的好时候,谁能不出门来迎接呢?
更遑论,那些比天皇天后出宫更早的朝廷大员们,他们,要想出城,当然是比李治要方便的多了。
他们都已经提前把迎接的好位置给占好了,甚至都没有想到要给天皇天后留一个空当。
啧啧……
还真是君慈臣孝啊!
“许公,你是不是不该站在这里?”
“这里这么挤,要不,你就往后挪一挪?”
在队列的最前方,当然是东宫四杰!
太子宾客四人,谁也别想挤占他们的位置!
谁也别想!
休想!
亲舅舅也不行!
然而,许圉师是好欺负的吗?
让我让地方,你是谁?
你摸着良心想一想,你有这样的资格吗?
别看许公平时是个讲究人,可到了真格的时候,到底谁是讲究人,就能看清楚了。
反正,许公必定不是其中之一。
“敬玄,你年纪轻,眼神好,站的靠后点,也没什么问题吧!”
“是啊,反正殿下一时半刻的也想不起你来,你也不用费尽心思往前挤。”
关键时刻,当然还是一家人,一家亲了。
许圉师是太子宾客之一吗?
不是。
许圉师是太子的师傅之一吗?
当然更不可能了!
那许圉师又为什么可以站在头排?
那还不是沾了好外甥的光吗!
被郝处俊拉来凑数的,虽然人人都知道,老许是不该站在这里的,但也没有几个人能站出来为李敬玄说话。
毕竟,许圉师也是老人家了嘛,尊老爱幼懂不懂?
“不过,许公,依你之见,圣人他们还会亲自来迎接吗?”
这个时候,许圉师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
老人家之间总是更有话题,既然队伍里总是少不了刘仁轨,那么就要给刘将军安排一个聊天的人嘛。
许公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许圉师双手抱臂,故作深沉。
“我看,不容易啊!”
“那妖妇会让圣人出宫吗?”
“她才不会让太子殿下露脸呢!”
“要我说,殿下这次虽然大胜而归,为了大唐守卫了疆土,可回到了长安,命运如何还说不定呢!”
许圉师是个性情中人,尤其是到了他真正关心的事情上,他也总是无法掩饰心中的豪情。
况且,他也很明白自己的定位,就是刘仁轨不方便说出来的话,让他代劳呗。
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自然就是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了。
“这个妖妇,看来是不把李唐子孙全都消灭干净,她不会罢休的!”王勃立刻就被许圉师带上了道。
而另一旁,较为稳重的戴至德便立刻提出了质疑:“既是如此,天皇为何就由着她放肆?”
此言一出,郝处俊等人立刻就瘪了嘴巴。
这不是难为人吗?
我们不是已经有默契了吗?
只打天后,不打天皇,这样才能把目标贯彻下去。
这个老戴,关键时刻,怎么能拆台呢?
“要我看,或许事情也没那么糟糕,毕竟,鄱阳王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这是多少年来,我们几番努力都无法做到的事情,现在天后居然点头认同了。”
“还准许鄱阳王回来,而鄱阳王就这样安安全全的回来了,这不就说明,天后也在审时度势的退让吗?”
戴至德看向众人,也在寻求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而很快,作为定海神针一般存在的刘仁轨便发了话:“别的先放在一边,趁着太子大胜而归,我们要尽量让鄱阳王多出席聚会宴饮,稳住他的位置。”
“同时还要通过这些机会,仔细的揣摩帝后的真实用意。”
“殿下实在是太惨了,母亲败亡,两位姐姐也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