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朱雄英刚刚下朝便被直接提溜到了仁寿宫。
“孙儿给皇奶奶请安!”
朱雄英小心地赔笑着,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今天这事恐怕不简单。
果然马皇后盯着朱雄英阴阳怪气地说道。
“哟,这不是咱们的皇太孙吗?听说今天皇太孙在,朝堂上可是威风啊?”
朱雄英急忙赔笑着。
“皇奶奶,这话可就让孙儿伤心了!”
“这天底下的人再威风也比不上皇奶奶,皇爷爷在外面多厉害,但看到皇奶奶不还是像老鼠看到了猫!”
马皇后拎着朱雄英的耳朵。
“跑你这个皮猴,在拿你皇奶奶开涮,一会儿我就写信告诉你皇爷爷还有标儿,好好地教训教训你!”
朱雄英急忙上前给马皇后捶背。
“皇奶奶别生气,孙儿知道错了!”
马皇后看着朱雄英的态度非常满意。
“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何要如此了吗?”
“韩国公李先生在你皇爷爷当起兵的时候便跟随在左右,兢兢业业几十年,虽说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但是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能当堂不给他面子,还让人将他给架了出去!”
“你可知道,他们读书人最在乎的就是一个颜面,你这么做,可是将他给彻底地得罪死了,那你这次如何收场?”
朱雄英不屑地说道。
“就凭那個老梆子?得罪了也就得罪了,这些年李善长的心思大了,说实话,虽然认为他不适合这个位置!”
马皇后叹了一口气,朝堂上的事情,他了如指掌,但是这件事情对于朱雄英来说,依然是一个不小的污点。
“就算是做,也不应该由你来做,你如此做让那些读书人又该怎么想?”
“不管怎么样,李先生还是有些本事的,至少在他当政的这些年,咱们大明没出过什么太大的乱子,如今没了,李先生,你又扶持了一个胡惟庸上去,那胡惟庸我看也是一个野心之辈,能力未必会比李先生好,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马皇后紧盯着朱雄英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
“莫非你还有什么想法,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打算让胡惟庸做丞相?”
朱雄英见瞒不住了,只能点头。
“皇奶奶,孙儿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丞相的权力太大,多年来,韩国公与皇爷爷,君权与相权相互倾轧,只会消耗大明的国力!”
“更何况这李善长本来和我们就不是一条心,他所想的是回到宋朝那种君王垂拱而治,君主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时代!”
“可历史证明这种治理方式注定没有未来,李善长团结淮西勋贵,拉拢北方士族,如今更是通过扬州知府的位置,归根到底,他所在意的只是士大夫的利益!”
“而我大明起于微末,知道天下百姓的不易,皇爷爷所做之事皆是为国为民,二者政见相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共存,倒不如早些结束了事!”
“我大明从不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而是与百姓共治天下!”
马皇后面色复杂,此时他看着面前这十岁的孙子更像是一个皇帝,一个天生的皇帝。
“奶奶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但是这些话可别往外说,否则天下读书人骂也能将人骂死,官场的习性不是短时间之内能改变的,你这么做,确实有些太着急了!”
朱雄英却难得地没有顺从。
“皇奶奶,孙儿明白治大国如烹小鲜,自然不可操之过急,但是此次空印案也让孙儿明白这些世家大族已经开始在积蓄力量!”
“若是现在不做的话,用不了十年二十年,我大明又会出现多少的世家大族,到那时可还有百姓的容身之地?”
“矫枉不可不过正,事急不可不从权,一家哭总好过一路哭,我不管今后的史书会怎么写,若是将来史官记载我朱雄英刚愎自用,残暴不仁,那便让我以这个名头杀出一个太平天下!”
马皇后满脸复杂地看着朱雄英。
像。
实在是太像了。
这祖孙三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朱元璋嫉恶如仇,杀伐果断,恨不得杀尽天下官员。
太子朱标看似温文敦厚,内里却果敢狠辣,如今到朱雄英这里,同样也是如此。
马皇后知道朱家这些人都是这种脾气,怎么劝也没用处。
“好了,奶奶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莫要让奶奶担心,这件事情稍后我会修书一封,在你皇爷爷和你父亲面前多给你说些好话!”
“至于李先生那里,就交给我吧!”
“对了,胡惟庸这人你打算怎么办?此人乃是李善长的得意门生,在李善长遇难之际却毫不留情,此乃背主之犬,万不可重用!”
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