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享受人生,跑去当官,这是有多么想不开。”
“哈哈哈……”
朱瞻均被这话逗的哈哈大笑。
以前他对这位小舅叔没有多大好感,总觉得对方有些骄纵狂傲。
但如今看来,好像人家有狂傲的资本。
就这身家就这背景,只要不做谋反的事情,骄纵狂傲,人家已经很收敛了。
见对方吃完饭,朱瞻均表情严肃道:“今天你向奶奶交代的时候,为何没有说出贪腐堤坝材料之事。”
正剔牙的徐景昌愣了一下,疑惑问道:“什么堤坝材料?”
朱瞻均微蹙眉头道:“难道你不知道,堤坝崩塌,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修建时偷工减料。”
“张安那王八蛋也参与了。”徐景昌一下子愤怒的站了起来。
朱瞻均疑惑的看着徐景昌:“你不知道这事儿?”
“我知道个屁。”
“小爷我虽然喜欢钱,但我从不干丧良心的事,堤坝关系到老家百姓的生命,我怎么可能会动这个钱。”
“我爷爷要是知道了,非抽死我不可。”
“用赈灾粮换粗粮换沉米这事我认,但这最起码吃不死人。”
“中间抠一点我也承认,毕竟我们不伸手,别人也会伸手,我们拿了,别人就不敢拿了。”
“用粮食换土地,这一点我们也认,但堤坝上偷工减料这事儿,我是绝对没参与的。”
朱瞻均目光直直的看着徐景昌,直接点名道:“堤坝修建等事情,他们共获利十万两,据张安交代,其中大部分钱都是以田税的名义,交到了你的手中,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见到过这些钱。”
“这纯属扯淡,每笔账老子都会算一遍,按照土地名册,根本就没有多的,而且大部分都是实物,转了好几个地方才卖完。”
“哪收过什么现……”
徐景昌说着说着停了下来,拧着眉头好半天气的狠狠一拍桌子:“这个贱妇,她竟然敢背着我,拿这些伤天害理的钱。”
不等朱瞻均询问,徐景昌就直接回答道:“这两年我那个糟心媳妇突然手头富裕了,他们娘家那边盖了府宅,我去年去的时候,还好奇的问他们什么时候发的大财,他们告诉我是做了点生意,赚了点钱。”
“我当时也没多想,如今看来是张安和那个贱婢,打着我的名义,把那些修建堤坝贪来的钱给昧下,送到娘家那边了。”
“他娘的这个贱货,这是想把我给害死啊,我回去就捅了她。”
在牢房里待到半夜,朱瞻均还带着人离开。
坐在回东宫的马车上,朱瞻均微眯着眼睛,想起了刚才的一幕幕,微微的松了口气。
在回来的时候,他就在考虑着,怎么处理这些凤阳勋贵们。
直接把他们逼死,很明显不是明智的选择。
本来文官集团就不支持他,朱瞻均要是再把权贵阶层全部得罪了,那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朱瞻均需要在朝廷中有自己的声音,一群在必要的时候,会站出来支持他的人。
朱瞻均和朱标商量了许久,最终决定,跟这些凤阳权贵们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拉拢过来。
回来以后这帮家伙的贿赂,他既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并且在话语中,跟对方的代表徐景昌做了交代。
朱瞻均对其说的要全部,不是凤阳那点钱财土地,而是整个凤阳权贵集团的友谊。
徐景昌当时没反应过来,朱瞻均便让人把徐皇后请了过来,点一点这位小舅叔。
还好这家伙脑子够聪明,从朱瞻均对待礼物的态度,和徐皇后去皇庄,分析出了一点东西。
朱瞻均本来的想法,是想让对方到徐皇后那里先探个口风,或者是在徐皇后那里诚恳认错,朱瞻均再操作一番卖了这人情,两方定下一定的友谊。
但让朱瞻均没想到的是,徐景昌这家伙脑袋细胞竟然如此发达,搞了个集体负荆请罪。
虽然这一手有些意外,但也在可控制之中。
凤阳现在是朱瞻均的地盘,老爷子在将来处理这事情上,肯定会咨询朱瞻均的意见。
到时候朱瞻均会把张安等人拉出来当替罪羊,承担所有罪名。
凤阳勋贵这边,再进行一点小的处罚,算是将此事划了过去。
这么大的罪责,朱瞻均出手帮他们抹了过去,凤阳这些权贵们只要脑子不傻,就会明白其中的含义。
毕竟没有朱瞻均出手,他们犯下如此大的过错,削爵流放都是最轻的惩罚。
不知道是这些家伙们自己想清楚了,还是有人点明了。
朱瞻均刚才带人去送饭的时候,这帮家伙们都非常热情,好像没事的人一样,跟朱瞻均吐槽打招呼。
由此可见,结交的第一步已经完成了,下一步就是把这些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