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奈强势看着,后面买东西就很顺利了,花了两个小时把这一层逛了一遍,弟妹们都换成了一身崭新的衣服裤子和鞋子,每人一千的预算都还剩点零头,又一人买了个一新书包,买了几盒新笔和本子。
出了商场,步行街上的其他店铺也挨个看看,最后看着时间不早了,才在面包房买了几袋面包,悠哉回家。
烘焙要用的鸡蛋牛奶黄油在如今都不便宜,因此这种面包房的价格也不便宜,以前爸妈从来不买,菜场买的包子馒头管够,还是大姐好,在外面赚了钱回来就给他们买东西。
回到小区,在等电梯时,碰到同楼层的两个老太太,她们看到叶奈四个,一脸恍然大悟。
“奶奶过年好。”
大过年的,都嘴甜。
“哎,好孩子。”
两个老太太满脸笑着,把叶奈拉到一边说话。
“你们逛街去了?”
“是啊。”
“逛多久了?”
“吃了午饭就走了,怎么,我家又出事了?”
“嗐,下午听到你们家打架,乒乓乒乓摔了不少东西,担心你们一群孩子嘛,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听声音打得好凶,我们都差点报警。”
“给你们添麻烦了,他们再打架就让他们打,家里这破事都是他们惹出来的,打完了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是啊是啊,做家长的这么犯糊涂可不行,赶紧把事了结了,才有安生日子。”
说话间,电梯下来了,一起上楼,因为有两个邻居奶奶的提醒,叶奈用钥匙打开门后,姐弟四个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像打完了仗的战场一样的客厅,比昨天晚上催债的人搞的现场还乱。
上午才收拾好的客厅,现在毫无下脚的地方,沙发都翻倒了,想来要不是力气不够大,估计沙发都会扔楼下去。
“你们还知道回来?”
他们妈于青从次卧出来,左眼乌青,脸上有淤青,嘴角也裂了。
他们爸叶屿从主卧出来,前额头发少了一块,脸上几道深深的指甲血痕,左耳有齿痕。
“你们去哪了?过年不在家就知道往外跑,外面就那么好玩?”
“在家里干什么?看你们打架?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两个四十多岁的人,现在开始叛逆期?家长不像家长,还有脸骂孩子。”
弟妹们瑟缩地躲到叶奈身后,叶奈表情淡淡地回骂,她从小到大,忍了十多年忍到离家独立,就是为了现在能大声回骂他们,真是爽死了,心情一片开朗。
全家人都震惊了。
大姐叶奈一直是安静懂事稳重可靠的形象,偶尔怼个人也就只是不轻不重的一句两句,从来没说过这样的重话。
“爸妈真要离婚吗?”两个弟弟震惊过后本能地开始考虑自己的生存,“你们要是离婚,这房子归谁?我们住哪里?”
“爸妈真的要离婚吗?”小妹缩在大姐身后,伸个头出来,看上去要哭不哭的样子。
“房本在别人手上,离婚都没家产可分。”二弟补了一刀。
“所以我们真的要无家可归了?”小妹真要哭出来了。
“我……”
他们妈于青都傻了眼,她说什么了,怎么一句话就扯到要离婚了?
“不离不离,说什么离婚,不要听你们大姐胡说八道,她就见不得我们家里好。”
他们爸叶屿恼羞成怒地低吼。
叶奈无所谓地耸耸肩。
她说离婚就是吓吓他们,强迫他们冷静一下。
房子是唯一家产,真要离婚,要么一方拿房子并补偿放弃房子的一方,可家里没有钱,只有卖掉房子再分钱。
卖了房子就得租房,单身带孩子住房,这个经济压力可不小,哪怕可以吃孩子的国家补贴,也得看三个孩子他们怎么分。
总之,离婚对他们家来说不现实,真要离婚,恐怕也得到三个小的都成年以后,吃不到未成年人补贴了再说。
一个孩子800块,弟妹们身上每月2400,爸妈谁都不可能放手的。
“不离婚就动手干活,把家里砸成这样,邻居都差点报警,不打扫卫生还在这里大呼小叫。”
“你怎么说话的?我是你爸!”叶屿气红了脸。
“你也知道是当爸的人啊?你给家人起了什么榜样作用?干了半辈子初级电工,每月就那么点工资还要抽烟喝酒,烟酒什么价格你不知道啊?全家谁都没你花钱多,说你两句你还不服气了?”
“就是!”他们妈于青跟茬,“天天在家说腿酸,不能出外勤,没了外勤补贴工资收入少一大块,还想为了他每月烟酒少给家用,我头都给他拧下来。”
说到钱,于青是最气愤的。
当初她看上叶屿,就是因为他会如数给家用,他也放心她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