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听完福临的讲述,林庄庄恍然大悟:“所以,你弟弟就这样登基称帝。结果,他有了自己的野心?”
“害,男人嘛!”
福临小小年纪,却一副历经沧桑、见怪不怪的表情:“哪个男人没有野心呢?”
“哪个男人不想大权在握、高高在上?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尚且不足以满足男人的幻想,还要有连城璧,还要有生前身后名。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况他有皇族血脉!”
“这倒也是。”林庄庄赞同:“有钱有权有名望,何止是男人想要,女人也想要!拥有了这些,就拥有了优先交配权!”
几个学生全部看向林庄庄。
林庄庄迅速改口:“择偶权!”
“是啊!”
王子祥接话:“林佳慧不就是这么进宫的嘛!当时皇帝的诏书一下,她就非要进宫。我和子建怎么拦,都拦不住!”
“佳慧什么时候穿来的?”
“就在皇帝诏书到家的那天。”
“你们没告诉她,皇帝是个花架子?”
“说了呀!劝不听!非说自己看了几十篇宫斗小说,不进宫搞权谋,可惜了。”
“就她那个心眼子,还宫斗……”
林庄庄没想到自家闺女这么虎:“她就不怕死在宫里?”
“她……”
王子祥如实汇报:“她说,凭她的美貌,肯定能把皇帝迷住,独得皇帝恩宠。”
可不是独得皇帝恩宠嘛!整个后宫就她一个大傻子,小肥羊。
吐槽完傻女儿,林庄庄的注意力回到福临身上。
“难道你以后就天天陪着垃圾桶睡觉?老这么睡也不是个事儿啊!”
“本来,是权宜之计。”
福临擦擦眼泪:“现在嘛,习惯了。这垃圾桶看久了,也眉清目秀。”
完了!
林庄庄想,福临疯了。
果然,没过几秒,他崩溃:“我受不了了!快把陈太后弄死吧!老师,帮帮我,求求你了!”
我得为我的学生负责。
林庄庄见不得福临这样。
但……
这世间的事,如果是她想,就能达成,那也太轻松了。她连弄死一只鸡都不敢,更何况是一国太后?
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封建父权社会。
陈太后能临朝称制,还想弄死福临继续执政,这种有野心有手段的女人,甚至超越了同时代许多男人!
别说让她弄死对方,就是把她和人家的名字放在一起,都属于登月碰瓷!
但,林庄庄也不能一开口就承认自己无能吧?
所以,她换了个说法:“她是寡妇,我也是寡妇。寡妇黑奥普寡妇。”
“老师。”
张金龙劝林庄庄:“你以前说过,要帮助鳏寡孤独。你看福临这样子,和鳏夫也没什么区别。鳏夫和寡妇,都需要帮助,但福临毕竟是你学生啊!”
你小子,说的倒是在理。
好像我想帮就能帮似的!
我……
林庄庄抓起福临的衣服,给福临擦眼泪:“此事事关重大,牵扯良多,还得徐徐图之。”
“嗯。”
福临期待地看着林庄庄:“老师,你记得图。”
林庄庄很含糊地答应一声。
四月初八,浴佛节。
林佳慧将一卷经文刻好,拿在手里,蹦蹦跳跳地去找皇帝。
她的小宠豆汁儿一路小跑,熟门熟路地朝着垂拱殿而去,比她跑的快多了。
恰巧,有二十个陌生面孔在宫人带领下朝着垂拱殿走。
豆汁儿顽皮,好奇地打量着这帮人,甚至拦在必经之路上。
领路的宫人知道这是后宫里的小祖宗,不敢驱赶,只能让各位进士等待。
有几个进士是第一次进宫面圣,牢记谨言慎行这一准则,乖乖呆在原地,不敢稍有动作。
但余下十几个人,或多或少都曾经进入皇宫,例如其中一名叫做陈平的,是陈太后娘家侄儿。
他只等了片刻,便有些急躁:“一个孽畜,居然敢挡在我们前面?”
“陈兄慎言!”
张金龙拉住陈平,小声劝他:“看宫人忌惮的样子,恐怕这小东西很重要,想来背后主子不能得罪。”
“不能得罪?”
陈平笑了。
这宫里,除了太后姑姑,还有谁不能得罪?
恰巧在这时,豆汁儿摇头晃脑地来到陈平脚边,抬起头打量他。
可能是真心不喜欢小东西,也可能是有心在张金龙这个大草包面前彰显自己的能力,他故意一脚踢在豆汁儿身上。
“滚开!”
“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