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向熊仔:“你小子,才应该走仕途啊!”
弄虚作假那一套,算是被你给玩明白了!
熊仔“哦”了一声:“那我明年就去参加科举考试。”
所有人:……
不愧是熊仔,耿直而真诚。
季黎生怕他接下来就要开始问参加科举考试的流程,便主动挑起新的话题。
“曹博基,你之前没去看刘子鑫,那你知不知道他后来被弄到哪儿去了?”
提到这个人,曹博基一声长叹:“刘子鑫现在脱离大牢,住在一个被陈太后严密控制的小院子里,具体情况我不了解。不过,据距离小院子最近的一户邻居爆料,那个小院子里经常传出惨叫。我怀疑他被打了。”
听到这里,林庄庄忍不住心颤。
之前不是说,他能过得挺好吗?
怎么还被打了?
被打多疼啊!
掌权者不拿生命当回事,打板子都能把肉打成糜……
而自古以来,人类发明的酷刑,一个比一个恐怖残忍……
只要一想到刘子鑫可能受的苦,林庄庄就觉得头皮发麻。如果明知道学生在受苦,她还怎么心安理得地不管不顾?
“你弄错了吧?”
王子建否定曹博基的怀疑,打断林庄庄的想象。
“根据我得到的信息,刘子鑫应该过得很好才对,他正在给陈太后的人教授阿拉伯数字呢。”
“啊?邻居骗我的吗?还有,你怎么知道这么机密的信息?”
“消息准确吗?”
不止曹博基和林庄庄急切地要一个答案,其他人也盯着王子建。就连熊仔,都嘀咕一句:“又不是阿拉伯人传过来的,还叫阿拉伯数字吗?”
“我的消息渠道你别打听,对你没好处。”王子建略过曹博基,安慰林庄庄:“老师,你不用为他担心。要是他真出了什么事,我们不会不管的。”
林庄庄总感觉不对劲,她盯着王子建:“你不会骗我吧?”
王子建笑了:“老师,我骗你干嘛?”
“那就好。”
出于某种逃避心态,林庄庄愿意相信王子建的说法。
她不愿深究,那是因为自己无能、无用。在这个陌生的封建社会、皇权至上,她根本无力,与站在权力顶峰的人对抗。即使,对方名义上已经还政。
林庄庄醒来的时候,窗外正在下雨,天还没有亮,
看着黑布隆冬的天,林庄庄根本无法继续入睡。
一会儿想着,本来约好季黎,要一起去看水稻的,下这么大雨,太不方便了。
一会儿又想着,也不知道刘子鑫这会儿到底是什么情况。
王子建会不会骗她。
可王子建没理由骗她,估计是她自己多心了。
怎么联系其他学生,也没有个思路。以后要做什么,又感觉很迷茫。
索性窝囊一世,享受富贵人生。
又有些不甘心。
但认真反思,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杰出才能……
在林庄庄辗转难眠时,她的学生黄不会,这会儿也无法入睡。
自从踏上流放之路,他算是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没有人权。
他是“祸首”,又是陈太后特意交代要“照顾”的人,被看管的最为严格。双手双脚都被困住,别说什么体面、尊严。现在的他,不管是吃饭喝水,还是解决大小便,都必须靠自己的大哥或者二哥帮忙。
但凡换个想不开的,可能干脆就一头撞死算了。
一身麻布衣服穿在身上,起初还嫌弃它不够丝滑,太磨皮肤。现在好了,已经被身体上的汗和油彻底征服。
脚底板早就磨出了血泡,和鞋袜黏在一起。每走一步,都有锥心之痛。
这种痛苦,能够暂时麻痹他的精神,让他内心的负罪感稍微减少。
如果不是他太想当然,又怎么会害了全家人?除了爹娘,全部流放。
最可笑的是,大嫂对大哥不离不弃,二嫂也与二哥相互扶持,就他罪魁祸首黄不会,老婆跑了……
每天看着几个小侄儿小侄女噙着眼泪赶路、吃糙饼子喝野菜粥,他都想把自己弄死。
可死亡,并不能解决问题。
只有活下去,才能赎罪。
这会儿,全家人挤在驿站的破房间里,没有被子可以盖,只有麦秆,让地面的寒凉不至于直接与身体接触。
这种“床”,黄不会根本睡不着。
幸福生活十几年,谁会想到,沦落到这种境地?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房顶好几处漏雨。大哥和二哥不停给小侄儿小侄女挪地方,试图避免雨水的侵袭,直到避无可避。
黄不会实在看不下去,挣扎着歪歪扭扭地从地上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到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