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接见大臣,过问国事。
“不过,圣人刚受了惊吓,这娱乐还是要谨慎。别暴崩而亡,搞得天下人还以为我干了什么,皆归罪于我,老奴可就冤枉喽!”西门重遂‘好意’地提醒道。
听得一群飞龙官面面相觑。
李耶定定的站在那,低着头一句话没说,牙齿却几乎咬出血来。
“说你两句,还有错了?”西门重遂哼哼了一声:“什么事。”
“好教枢密使晓得!”胖子站出来大声道:“圣人许诺我等,若是能带他赢上三场,他便来代我等求官。”
“求什么官?”考虑到是飞龙院的骑射具精的武宦,西门重遂瞟了眼圣人,随意的问道。
李耶唯唯诺诺的从胖子等人身上一一指过。
“授他飞龙使。”
“授他中常侍。”
“授他监军。”
“授他谒者。”
“……”
谁料西门重遂勃然作色,硾床叫骂:“你豚油吃昏了头!”
“任命自有制度,何也轻许承诺!”
“他们来当了这些官,别人又往哪里安置?怨恨之下闹起事来你可吃得消!”
越说越气,他干脆走下来,拍打着皇帝低垂的脑袋:“你说说,那杨复恭到底看上你哪里?立你当来这个皇帝?老大不小了,也该晓事了!整天做出些疯事来,要气死老奴么。”
“今日起,关你半个月,不许你见外人。”见皇帝没反应,西门重遂推搡着他:“听到了么?”
李耶咬牙答道:“谨记在心。”
“那便带圣人回去罢。”西门重遂摆手冲刘子劈和萧冯吩咐。
“另,你们陪圣人打马球,辛苦了,人赏万钱。”对于求官不得的飞龙官,西门重遂慰劳道。
宦官们却一声不吭,拥着皇帝扬长而去,临走眼神都变得怨毒。
出得殿来,年猪胖子将官帽扔在地上,狠狠跺了两脚:“谁人稀罕你几个臭钱!”
“就是。”
“才帮着他掀了杨复恭,竟连半个谒者也舍不得?”
“跟着他还不如跟着田令孜老狗。”
“以后不听他的了。”
“……”
飞龙官们一边走一边指指点点,全然没注意到前面的圣人。
“大家哭了?……”
不知是谁观察到了这一细节,人群顿时沉寂,飞龙官们头一回手足无措起来。
回到紫宸殿。
刘子劈与萧冯一边关大门,一边对殿内侍从喊道:“宫监令,半月不许大家见外人!如有大臣来,皆拒之。”
赵氏正在收拾书房,闻言急急走出,把着刘子劈的手,问:“不是打马球么,怎又恼了枢密使?”
二人皆不答,只是看着李耶。
“怎么了……”赵氏又走到皇帝身边坐下,柔声道:“什么事不悦,可与臣说说。”
却见皇帝掌心鲜血直流,竟是将玉戒生生捏成了碎末,以血作墨在桌案上缓缓勾出几个字来。
“是日曷时丧,吾与汝俱亡!”
“祸矣。”赵氏失色,左右扫了一圈见无人看到,方才松一口气,赶忙拿袖子擦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