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联姻。早年也有成例,代宗之女嘉诚公主嫁给魏博田氏,宪宗孙女寿安公主嫁给成德王氏。如果可以,西门重遂确实还挺心动的。可圣人兄弟俩对李克用的印象非常恶劣,前年圣人才在朱全忠等人的撺掇下讨了河东,又如何肯娶李克用的闺女?
即便自己帮忙娶过来,按圣人这种两个月不跟发妻同房的无情秉性,难免让人家姑娘受委屈啊。
是的,这事西门重遂也知道。
圣人自杨复恭政变之后就像吓萎了一样,直到现在都没跟妃嫔们睡觉,包括结发之人何氏,唯独最近迷恋了陈美人。恩爱如新婚,出则并肩,入则同席,令何氏以泪洗面。
想到这,西门重遂看向李晔,悠悠道:“圣人?”
“嗯?”李晔正在那好以暇地跟南衙北司的首脑们讨论政事。
西门重遂撑着腿坐了起来,也不顾人多,黑着脸道:“老奴听说圣人专宠陈美人,却对发妻不管不问,其他妃嫔、婕妤、昭仪、才人亦是独守掖庭,久盼雨露滋润。圣人无情至斯,偏爱一女,不符礼法。为社稷计,也需广耕多采。今晚不许找陈美人,去跟淑妃说说话。”
麟德殿里顿时一阵哄笑。
被这么多人看着,李晔羞红了脸,额头青筋条条绽开。
“听到了么。”西门重遂又问。
“嗯。”
看圣人挺会来事,没再顶嘴,西门重遂拍着圣人肩膀严肃地说道:“如今这国势,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还得假扶持之力以自保。从前与李克用的恩怨,你埋在心里勿要再提。过些日子老奴便遣使赶赴太原,为你求取陇西郡王的明珠,以结秦晋之盟。此事,就这么定了。”
“另外,景常侍……”西门重遂背着手来回踱步,沉吟少许后,又吩咐宣徽使景务修道:“景常侍掌三班内侍之次序、迁补,宫内人情了然于胸。回去安排一下,让未有子女的妃嫔都陆续受圣人孕。这些女眷急着有子,大多又是世族,你可趁机索要贿赂若干,以充兵费。”
李晔这个郁闷,连睡觉也不得自由么?
“诸公,还有一件事。”宋道弼又道:“京中突传流言,陕镇王拱、河阳张全义、河内李罕之恨我辈专权,要与同州军合流,举兵入长安,诛杀我等,废掉圣人,改立天子。”
“且不理会。”西门重遂倒是波澜不惊。
对他们喊打喊杀的人太多了,文宗时的昭义刘稹,前两年的秦宗权、孙儒、王重荣、李克用、朱玫、李昌符,近来还有岐州李茂贞、西川王建、汉中杨守亮。在他看来,见怪不怪了。
他讨灭镇国军诛杀韩建一事当还能震慑宵小一段时间。
再者,王拱一介竖子,哪天不被部下杀了全家就是万幸中的万幸了,还敢来长安找事?至于河阳张全义,从其表现来看,俨然就是朱温养的一条看门犬。还清君侧,骗鬼呢。不过放狗威胁罢了。
剩下个李罕之,去年被汴人杀了一波,估计还没恢复元气。
若真要准备来长安,西门重遂也有信心领兵战一战。
……
散会后,宰相、诸使们陆续返回官署处事。
圣人见西门重遂朝内侍省去了,觉得有必要和陈美人见一面说一下,于是绕过廊柱后,突然加速,朝着仙居殿奔跑。赵氏生怕圣人一不小心摔倒,急急大喊:“大家勿疾走,军容怒!”
仙居殿前,陈美人早已习惯性在此远望。
看见圣人匆匆上来,投入怀中依偎:“一日不见,可想杀臣妾了!”
“谁不思念难捱?”看着眼前的陈宸,李晔穷尽记忆,也无法将其与后世的女人对上。差的不是外在,而是那种气质。武人世家的出身经历,饱读经书下笔成章的文化素质,长期击剑练舞锻炼的身材,看惯兵祸的淡定沉着,和男人闺中相处的心理自觉,都太不一样了。
“军容要我今天起不得夜夜寻你。”
“当下足矣。”
摩挲着陈美人细腻的脸,李晔呼吸有些粗重了。莫道人无欲,未见朱颜。陈宸当前,谁言可节制?最后一次,明日一定开始戒色!三五天一见妃嫔。
突然,他猛地将陈美人抱起,几大步窜进就近偏殿,将其按在桌子上。时两个就脱衣解带,共枕同欢。正似唇儿紧贴,肤面相融,搏弄得千般旖旎,恰恰莺啼不离耳,津津甜唾吐舌尖。猛兽嘶吼,星眼更加朦胧。细细香汗雨霖霖,涓涓露滴桃花心,真是人伦滋味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