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好兄弟加盟,前途不可限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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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福元年九月初三,在大散关休整两日后,雨势稍有停歇,圣人下令全军带上十日干粮,继续南下。辎重基地就设在大散关了,民夫们不再随行,大军只携带了部分骆驼、骡子、挽马、驴4000余头及相应马夫,用以驮运兵器、重甲、箭矢、药材、干粮、豆料等物质。
至于四个骑军都的8000匹战马,那个不是拿来搞运输或负重的,是战士。要随时保持体力,要爱护马匹。
初三下午,大军抵达黄花县,已是空城。斥候来报,感义军已渡过故道水东遁。
今天是追不得了。
军士冒雨从大散关挺进至此,没人掉队,没人开小差,没人闹事,不枉圣人这一年来的苦心经营。作为统帅,也要为大家考虑,照顾大家的感受。急着杀敌建功而强迫疲劳的士兵出动,既不符合人情,也非兵法。
反正天气糟糕,雨水不断,道路泥泞,乱军早一天也跑不了多远。更何况,圣人还有4000骑卒,一人双马,就是让一百里又如何!
“报!游奕使没藏乞祺麾下五路斥候回禀,乱军洗城梁泉县,所过已无复人烟。”
“知道了。让他尾随乱军,在大军跟来之前,不许擅击。”圣人叮嘱道。
对于感义军的暴行,他已经不似以前那样瞠目结舌。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也以最快速度来救人了。之后能做的就是彻底铲除这帮人,连同他们的基因从族群中永久消失。如此,就是一笔功德。
“陛下,臣之前给您讲的事情可还记得?”趁着吃饭的时间,扎猪走过来,小声问道。
一路上扎猪给圣人讲了许多野外追逐战的注意事项,听得圣人头晕。好在他前世有过目不忘的天赋,魂穿后带来了:“你问吧。”
“乱军半途迎战,意志顽强,我军三攻而不胜。”
“骑卒居于左右殿后,使敌不敢追杀,步兵以纵队徐退。不偃旗,不喧哗。鼓噪叫喊者,即行射杀之。”
“野外扎营,如何警戒营啸、夜袭?”
“行军在外扎营,选灵巧、矮小、擅奔跑者,早晚巡逻於营寨附近的山谷河水。为防劫营,兵力、粮草几何不可被士卒知道,以免被俘,被捉生,为敌获悉;其次,士卒在营中不准走动,以免洞察营寨结构。不许聚众说话,以免互通有无……”圣人答道。
“打了败仗被缀尾追杀,又该如何?”
“全军溃散的大败。主帅须换马,骑骆驼或者驾驴,不可骑战马,笨重易颠倒……”
“雨雪夜间逃命,分不清地方,找不到方位,怎么做?”
“每至一地就要遴选向导。”
“敌人穷追不舍,与圣人越来越近,怎么逃命?”
“上山。”
“附近的山都记住位置了吗?”
“记住了。”
“来不及上山怎么办?”
“……”
扎猪不惮其烦,一口气问了几十个问题。见圣人对答如流,才勉强放心,随后又将一些重要事项再次细细讲了一遍。
他确实很喜欢圣人——没有故主李司徒那种对身边人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臭脾气,会体恤人,宅心仁厚,性格温柔,敏而好学。也不歧视他们蕃人,跟他睡觉,都不嫌弃脚臭。总之,和圣人相处起来很舒服,故而扎猪也愿意教——虽然圣人现在只是个小小的京兆太守,但他相信圣人的潜力。
一番叮嘱完,扎猪喝了口马奶,道:“不是臣不相信,只是想听圣人给臣讲一遍。”
九月初四,雨停,天空阴沉。大军拂晓出发,取道留坝县,从北面截击乱军。至午后,大队主力已过汉留侯台。一条身穿红衣黑甲的军士长龙走过崎岖的山道,踏上开满野花的原野。
却道天凉好个秋!
初五,大军在北栈河东岸的乱石河谷休整了一夜。斥候也不断传来消息,再往前二十余里,便是大名鼎鼎的褒水。而乱军不知带了多少辎重,一百里不到的通衢大道爬了三四天还没到。妈的,不会是知道王师在前面拦路,又绕路跑了吧?
初六拂晓,敌情终于至矣!游奕使没藏乞祺披头散发的汇合过来,身上被砍了三刀,副使阿摩难更是衣服都不见了。原来敌军中途忙着抓人,抄略粮草,故而行速缓慢。
“乱军一路裹挟男女,已众至数万,不可计数,其战兵强劲,我们吃了亏,斥候死伤两百多人,俺更是险些被捉生。”没藏乞祺怒气勃发,咬牙道。
诸将哄笑。
“没藏氏行不行啊,真丢人呐,不行回山上放羊吧。”龙捷都十将细封硕里贺摇头道。
歪日……圣人闻言眉头一皱。
“乱军最迟中午便到褒水,敌众我寡,还请圣人暂避。”赵服听到也是吃惊,劝道。光是乱军核心主力万余战兵就够打的了,如今还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