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分。张口圣唐闭口中兴,朝代粉、抽象小子到你这个逆天程度,甘拜下风。痛快点,是不是根本不想回去了?”
“我……”
“走吧你!”李耶冲上去,咒骂他、踢打他,想要将他拖进那扇雾气沉沉的大门。
霎时撕心裂肺的哭声、鼓噪爆发出来:“圣人!”
吵得他脑袋要炸,让他不禁两手奋力一甩,一声大叫醒了过来,披头散发的坐在榻上。
这个动作使他的巴掌“啪!”的两声猛地打在枕边人的脸上,手肘捅在淑妃、贤妃、凉国夫人娇躯上。
睡眠一向很浅的赵如心同步坐起,手下意识摸到挂在床头的剑,对着昏暗的殿室扫了一圈,收回手,理了理秀发,看向圣人:“又做噩梦了吗?”
“阿,吾……”赤条条的淑妃、贤妃也嘤咛着揉着朦胧的睡眼坐了起来。
“睡吧。”拍了拍两个少妇的脸蛋,等她俩安心躺下继续睡过去,圣人披了件外衣,走到窗边坐下,望着皎洁星月。
赵如心在他身边坐下,靠在他肩上,两人十指相扣,不说话。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圣人心有所感,竟然念了两句诗。
“离天亮还有一会呢,再睡会?”
“睡够了。”圣人站了起来,轻手轻脚穿起衣服。
之后,他披铁甲,赵如心站在背后,给他戴幞头和抹额。
等挂好玉具剑,套上牛皮长靴,把银锋漆槊握在手心的那一刻,一个武士形象就再度出炉了,他心中立时也踏实了不少。
“不与其他妃嫔见面了么。”
“不见了,怕走不动路。”圣人干笑。
赵如心偏过头,双手捧住他的脸,对着他长长一吻,而后趴在他肩上,轻轻蹭着他的脸:“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我等你回来。记得半月一次信。看到家书,我也就心安了。”
“数年来,聚少离多,使天下有定,就多多出巡。山河寥廓,四海各有奇景,我想带你们多看一看。
赵如心笑而不语。
“等我这阵子忙完,就册封你为德妃。”
“……不了,还是立赵若昭吧,价值、意义更大。只要是做你的女人,我无所谓名头。”
“我在乎。”
“这次东征大概多久回来?我想计日以待。每过一天,就在庭中梧桐系一根红带。”
“仓猝大败的话,半个月就回来了。”
赵如心咬了一口他的耳垂。
“哈哈,如果陷入相持,至少一年吧。”
对方的汩汩热泪无声流到脸上,让圣人的心宛如刀割,暮婚晨告别,无乃太匆忙!
“果然……开始服刑…坐牢……”她脱下内部那两件并不华丽的亵渎之衣,塞到圣人手心:“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此次不知要分开多久,若是想念我了……就如同我在你身边。”
“别说了,不然真醉倒温柔乡了。”圣人推开她,低头口舌缠绵了一番,又抬起头,抚摸着赵如心的脸凝视了一番,随后闭上双眼:“淑妃天性胆小敏感脆弱,喜欢多想,不在的日子替我安慰照应。贤妃孤身远嫁,举目无亲,赵若昭孕头胎,还有孟才人、郑昭仪……都尽量吧……”
当把小赵的音容深深刻印在心底之后,圣人停止了啰嗦,一转身,脸上幡然露出决绝坚毅之色,便抓起兜鍪大步流星朝殿外走去。
“我再送送你。”
“别…了!”
赵如心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没入黑暗。
良久,她追了出来。来到殿门时,圣人已奔下御道,跨上马背,正在坐骑上调整坐姿。一切准备妥当,他低声一吼,那魁剽骜烈的青海畜生便狂奔起来。
一人一马,淋着细雨。
走了。
“咚,咚……”隆隆钟声响彻大明宫,渐次波及长安城,仿佛某种神秘咒禁,唤醒了沉睡中的鬼神。
丹凤门外,群臣云集。
“臣等恭送圣人,谨圣人嘉福永受,战无不胜!”
“大圣,弘农涧乃汉帝受难之地,不祥,最好绕路。”
“陛下千万小心炀帝教训,不可冒险!”
“多抢些财货回来,臣三月没领俸了,顿顿吃蒸饼。”
“臣有一卷地图,昔年出使关东时记录下的一路山川地形,臣要献地图!”
“圣人,能带上微臣不?臣会观天象,善于出谋划策。”
“从先圣蒙尘西蜀时,圣人才这么高点人,我在剑阁栈道上还背过他。娶淑妃那日,我在府上做过客。”
……
永嘉里,营中的鼓敲了起来,迎着飘落的雨丝,杀材们紧紧张张的开始出发。
“怎样?俺说今天要下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