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没有关系!”
“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到对方这么说。
大妈瞬间就要冲上来和对方理论,陈牧拿着大妈的手机,灵活地避开了大妈争抢手机的手:“怎么说?”
“出现了狗伤人的事,我们也很抱歉。”
“当时赔付了狂犬疫苗费,诊疗费,家长的误工费,孩子的营养费,精神损失费……”
“乱七八糟的费用累计在一起,我们支付了三万块!”
陈牧:“……”
手机那边的人,还在继续诉说着:“当初的转账,是在公安局进行的,当天值班的民警可以给莪们作证,我们还有他们家签字按手印的收据。”
—
「???」
「要是这么看的话,和养狗的人家也没有关系,三万块,就算是打二十次狂犬疫苗都够用了……」
「收了人家的钱,舍不得给自己的孩子打狂犬疫苗?」
「这孩子要是真的出了问题,他自己的亲人,才是最大的罪魁祸首!」
「刚刚电话接通的时候,大妈还准备找人家要说法,怎么好意思的啊?!」
「……」
—
虽说之前看到了大妈略有心虚的模样。
可真的听到了对方的说法,陈牧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句话。
是怎么说的来着?
在很多的时候。
无知。
是真的会害死人的,甚至是害死自己最亲近,珍视的人。
陈牧:“我只是个医生,谢谢您配合我了解患者的病情,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我就不打扰您了。”
“我还是再去趟派出所,备个案吧,别回头被这家人讹上……”
“医生,再见,再见啊!”
手机那边的人,匆匆忙忙的挂断了电话。
陈牧蹲下身来。
直视着地上,已经哭到接近昏厥的大妈。
这一刻。
或者说,至少在这一刻。
陈牧是真的不太理解,患者家属究竟在想着些什么。
“大姐,拿了人家的医药费以后,为什么没有带着孩子去打疫苗?”
大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们村子里以前,也不是没有孩子被狗咬了……”
听着这熟悉的开头。
陈牧的脑子都跟着抽了一下,下意识的开口:“被狗咬了以后,去狗主人家的咸菜坛子里面,扯咸菜?”
大妈眼睛一亮:“医生!你也听过这个说法?”
“那我们村子的土法子,应该是管用的才对!”
陈牧:“……”
—
「不是,狂犬病吃咸菜就没事了,这是哪里的土方子啊?」
「前天那个学生家长,说的也是这个方子吧,不知道有没有给孩子打狂犬疫苗……」
「气到浑身颤抖,就这还好意思哭呢!」
「就怕他们后续,还要起诉养狗那户人家……」
「人家都已经赔钱了啊!三万块,什么狂犬疫苗打不下来啊?!」
「……」
—
陈牧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就您孙子现在这个情况,您觉得您这土方子有用吗?”
“别说这些了,赶紧给孩子爸妈打电话,一会儿直接医院见。”
陈牧正说着。
苏冰冰留下的手机响了起来。
救护车到了。
陈牧让还没有离开的围观同学,帮自己看护一下大妈和她的小孙子,千万不要离开现场。
自己则是匆匆忙忙的去接急救人员了。
有了前面的有效沟通。
急救人员直接推着床进来的。
戴上了手套,和防护装备,防止被狂犬病患者抓伤。
把人固定在病床上后。
又及时为患者注射了镇定剂。
把大妈一行人送上了救护车,陈牧转头,马不停蹄的往校医室赶。
开玩笑……
一大巴车要打狂犬疫苗的患者。
他接下来。
可能仅仅是写校医院转诊单,他都要写到手软。
哀叹一声。
再一次在内心深处感叹,校医这种工作,真不是人能做的。
—
陈牧刚进校医室。
就看到几个中医学院的白大褂,兴致勃勃的围着一个女生讨论着。
“面瘫的病例,只在书本上看过,还第一次看到活的!”
“同学,面瘫可以通过针灸的方式治疗,要不你点个头,我给你扎两针?”
“你可得了吧!就你那半吊子的水平,别一针下去从面瘫变成了偏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