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鲁智深与杨志之名,李鄂倒是来了兴趣。
这俩一个西军提辖官,一个西军将门之后,鲁智深为人,依照演义之中,倒也义气任侠。
只是那青面兽杨志,有些运气不咋好的样子,但为人还是方正的。
“就依哥哥之言,我便去那青州府二龙山了,武松拜谢哥哥厚义。
此次回城杀伐,只在快活林一处得了一把阔刀一杆好步槊,以及些许财货。
财货我这边不缺,就赠与哥哥、嫂嫂,以报兄嫂照拂武松之义了。
哥哥、嫂嫂,我犯下的事,孟州府那边定然不会轻易撒手。
兄弟武松就此别过,只盼以后江湖再见了。”
见说到财货之时,哥哥张青眯眼竖耳,倒是嫂嫂孙二娘这边还平稳一些,武松眼里也略带失望,话锋一转就提出了告辞。
“二叔,莫要听你哥哥胡说。
你这一身本事,嫂嫂佩服的紧。
且让你哥哥下山去探听一下消息。
若查不到城外,你就留在这十字坡,跟哥哥嫂嫂过上几年安生日子。
再有,你在孟州府犯了事,那边有你乡贯、年甲、相貌模样,必然要画影图形以作追索之用。
你这双腿,怎及朝廷快马?
只怕走不出孟州地界,就要被缉拿到案的……”
听的浑家要留武松落脚,张青登时皱起了眉头。
细看武松与浑家孙二娘几眼,想要说话,又生生按在了肚中。
“谢过嫂嫂恩义。
怎奈武松厄难之身,不敢跟哥哥嫂嫂同住。
此前打虎回了阳谷县,因耐不住家里嫂嫂劝说,住到了一起。
谁知一趟公差回来,我却与自小养我长大的哥哥天人永隔,因此叔嫂成仇,落得流放千里、刺配孟州的下场。
此来孟州府,武松仰大老爷照拂,死罪轻判,还许了日后前程。
谁料又是祸起肘腋,连杀了州府都监与团练。
此次犯事不小,可不敢在哥嫂处多待,免得祸殃哥哥嫂嫂……”
听了武松的熟悉过往,张青眉头跳了两下,孙二娘这边倒是不以为意。
“二叔,我与你哥哥,本就开着杀人卖肉的黑店,不怕你殃及。
你且只管住下,后面的事听嫂嫂安排就好。”
见浑家眉眼带笑,张青按下心中焦躁说道:
“你不是怕兄弟走不出孟州么?
两年前,你放翻那头陀,不是得了一身行装么?
头陀铁箍,正好遮兄弟面上金印。
苦行头陀不问世事,也不随便与人言。
公差衙役也不会随意招惹,正好我下山探听消息的时候,将兄弟手里步槊,改個锡杖做头,这一路去到青州府,也就顺遂了。”
听了夫家张青点拨,孙二娘有些不快的补充道:
“二叔,你哥哥所说到有其事。
两年前,有个苦头陀打从这里经过。
我与他言,他无甚话语,惹了嫂嫂烦躁,就以药酒放翻了。
那苦头陀倒是生了一身的黄牛肉,把来做了好几日的馒头陷。
铺内却留了他一身僧服、一领皂布直?、一条杂色短穗绦、一本度牒、一串一百单八颗人顶骨数珠。
一个鲨鱼皮鞘子,插着两把雪花镔铁打成的戒刀。
这刀时常半夜里鸣啸,叔叔前番路过,也曾看见过。
但要换上这身行头,须要剪了短发。
叔叔听嫂嫂一言,做那苦行头陀在外,终不得日日大鱼大肉。
在人前须要苦行遮挡,叔叔这般英伟,岂能屈就一苦头陀之身?
二叔且听嫂嫂良言,先让你哥哥下山探听消息,做那锡杖头尾。
不到十分时刻,你只管住在嫂嫂屋里好了。
临近的乡保里正、耆老公人,嫂嫂都熟识,这些年下来,也是日日上供的。
只要州府追索不甚急,叔叔只管住下好了……”
这番话,孙二娘说的也是动了性情,话说完,双眼之间也带上了水色。
武松这边,面对这种温情良言,还真是犹豫了。
只是见一旁的好大哥张青,有些面色不虞,心下刚刚升起的温情,再度淡了下来。
“劳烦哥哥下山与兄弟打探一番。
我也是做过一县都头的,只怕今日府城之中追索不得,明日就要派人扰动四野了。
此为外紧内松之计,稍有闪失,兄弟我怕是难出孟州府地面了。”
听了武松之言,张青伸手摘下步槊木筒,端详了一下之后,倒也不吝夸赞。
“如兄弟所言,果真是一柄好兵刃,但看其铁质,还是不如那两口戒刀的。
寻常腰刀,只能做成三尺以内,若过了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