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金剑,迎着月辉也会扑空,这是金剑先生不曾想到的。
反手将两口金剑背到身后,身材修长、面容清癯的金剑先生,开口问道:
“头陀,我观你步法、应对,也是有来历的人物。
与先生报报你的来历,兴许攀扯上了,我回禀相府之后,可以给你一个任意游历四方的度牒。
我俗家姓名李助,道号金剑,各路英雄给了我一个金剑先生的尊号。
先生我藏身荒野坟庵之中,是为汴京相府蔡相公,于地方公干来的。
与先生我为敌,殊为不智,头陀不要自误……”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金剑先生李助,虽说没看清李鄂的步法,但也知道他不好对付。
再看李鄂岁数,年轻且身形魁梧,手里两口戒刀,月辉之下,也似烂银一般,好人物、好兵刃,多半不是好招惹的。
李助的一番话中,软硬兼施,既道出了自家来历,也在寻求和解之路。
“鸟道人,莫要呱噪了。
某新得两口宝刀,正想以刀试敌,我不管你是相府出来的,还是大内出来的。
赢了某的两口宝刀一切好说!
赢不了,嘿嘿,下次投胎的时候,须仔细着点,想玩女人,先投個大户人家吧……”
一如之前的武二爷,李鄂边说边走,借助三步台阶之势飞跃而下,话说完,手中一口戒刀,也劈到了金剑先生李助的头顶。
大开大合的招式,自然不会建功,飞身力劈只是虚招,借下蹲缓冲之势,借金剑先生横移之势,一刀剁断他的大腿,才是李鄂的招数。
金剑先生李助这边,如之前的李鄂一样,闪过断腿的一刀,也是疾步上了庵前平台。
双剑交到单手,正想再次开口,却不想李鄂这边人随刀走,双刀劈头盖脸的斩下,出手就要分生死。
李助无奈,只能剑还双手,边战边退,一时间竟被李鄂的双刀压制的难以腾挪。
两人的刀光剑影,远远望去,在弦月清辉之下,如两条白龙对战四条金蛇。
金剑先生手中大剑是双血槽的,月夜清辉映照,自然是一剑两条金蛇盘旋。
远处只见光影缠斗,却听不到刀剑相击之声,李鄂倒是不吝啬宝刀。
但金剑先生清楚,剑势不在劈砍而在刺挑之上。
一旦跟李鄂的双刀对剑,只怕死的就是他金剑先生李助了。
两人缠斗十数照面,李鄂就适应了战斗的节奏。
而且还越打越无趣,金剑先生在他看来,也是浪得虚名之辈,无论步法还是反应,都慢了他不止一筹。
再有就是他身上穿的还是罩锦铜环锁子甲,是不俱剑击的。
打的无趣,李鄂便借助身上甲胄之坚,卖了李助一个破绽。
见李鄂双刀合剪空门大开,李助怪笑一声,掌中双剑,一刺心口、一挑咽喉,也是杀招尽出的样子。
李鄂见金剑先生吃饵,也没让他的双剑及身,脚下玉环步一踩,就错到李助身侧。
“玉环步,头陀……”
不等金剑先生话说完,心中杀意炽盛的李鄂,右手宝刀一个抖腕,金剑先生的人头,如张都监、张团练一般,被血箭射到了地上。
先于人头飞落,李鄂还出脚勾了李助的脚踝,让他的无头尸仰躺于台阶之上,免得污血脏了道袍,武二爷的谨慎细致,他也学了个全乎。
对大树十字坡的张青,李鄂可不信任,若孙二娘的蒜条金被他发现。
将自己行踪报与州府,只怕就要祸从天降了,孙二娘有句话说的不错,双脚跑不过朝廷快马。
李鄂之前做的是乡镇一级的化肥销售,都说城市套路深,但城市是讲法制跟规矩的。
乡村之间的套路,未必会深,但也真是不讲究,别说法制、规矩了,很多时候人性都不讲。
跟一个宰人卖肉为生的人讲人性,反正李鄂是不敢的。
“庵堂里那女人,给佛爷出来。
我不杀你,只想问你这金剑先生的来路。”
一路换了几个称呼,武松有些渐行渐远了,‘我’太过直白没有气势,爷爷倒是不错,但要分时候的。
佛爷二字,现在听来,倒也有些气势。
李鄂怒喝庵堂之后,刚刚被那金剑先生抱住的女人,出门也不说话,直接就跪在了当面。
“你莫要拜我,你且说这里是甚么所在。
那金剑先生,又是何处来的?”
听着李鄂的问题,那女人哭诉道:
“佛爷,此地唤作蜈蚣岭。
奴家是岭下张太公的女儿,名唤张巧莲。
这金剑先生不知是哪里人氏,一日来我家里投宿,我父乃信众,也就收留了他。
在家里他言说通阴阳懂风水,奴家爹娘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