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李二头陀,怎敢如此轻视相府、轻视禁军。
配军们,李二头陀的狂言已放,你们若是不争气,本公子许下的好处一文也无。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尔等配军,就容这恶头陀放肆至此?
若李二头陀赚了金子,你们这些配军赚了伤残,莫说没有赏赐,抚恤也没得一文。
来人,与本公子在院中架起擂台……”
蔡府小衙内有些本事也在李鄂的预料之中,如今年月、十六七、十八九的年纪,都可以考功名为官一方了。
虽说这只是少数异类,但并非没有。
老蔡、小蔡父子双相公,说明人蔡府的家教不错,虽说教出手撕乃父的小相公蔡攸,但这也是教出来的本事。
煽风点火这类本事,蔡家的小衙内是懂的,只是对他身后的所谓教头,李鄂也不十分待见。
这帮子货色,若是真的拿的出手,汴京不会陷落,也就不会有靖康了。
“呵……
用不着搭擂,洒家观瞧小衙内身后之人,尽是些獐头鼠目的货色。
随便画个圈子就好,用不着费力。
如洒家所料不差,小衙内身后这些個鸟人,都是见了勾栏女用不着动作就缴枪的软蛋。
为省洒家等人的拆卸麻烦,让他们自家画个圈子,进去里面等着洒家的猛虎硬爬山就好。”
在蔡府小衙内面前,被李鄂这头陀贬损的一文不值。
应邀而来的禁军教头们,也纷纷出声喝骂。
禁军教头,在禁军之中虽说不甚庞大,但也是个群体。
王进、林冲那样的绿袍都教头,自然好吃好喝。
剩下的普通教头,也就比禁军大头兵强点有限,军饷薪俸,对他们而言也不足以养家。
似蔡府小衙内这种贵人的赏识,也是禁军教头们的饭辙之一。
军中有些本事的都头、虞候,甚至于常年不在军中,而是在一些贵人的府中,充当家丁护院。
这才是禁军常态,如宿卫一般,每日着甲守护宫禁,那也只是少部分精锐禁军,或是比较好看的禁军士卒的肥差。
身高不够、长相不好的禁军,巡街都要论资排辈,剩下没门路的,只能交好上官,出营做点小买卖以谋生计。
李鄂的贬损,伤的不仅是禁军教头们的颜面,还有他们的饭辙。
对此,李鄂或知或不知,但作为禁军,他们不成就是不行。
见众人只是骂的欢快,李鄂轻哼一声,自院中二十八宿手里拿过一杆步槊,直接就地画了一个大圈。
自昨日清退四人后,二十八宿也精练了许多,人,许多时候,还是需要鞭子抽打的。
“贼厮鸟,莫要逞嘴上功夫。
有胆便入圈跟洒家对阵……”
禁军薪俸难以糊口,就导致许多有本事的人逃离禁军。
如杀猪巷的铺主一般,出了禁军挣了钱财,自然可以再雇佣泼皮顶职。
有了这种变通之法,大宋禁军的架子虽在,但里子已经糟透了。
仅存丁点战力的西军,还要受平戎万全阵,圣旨锦囊的束缚。
非是说平戎万全阵不成,而是如今禁军、边军的素质不成,所拿军饷不够卖命,什么大义、什么荣辱?
饿肚子的时候,不用顾忌,也用不着顾忌。
辽人能让人吃饱,就投辽人;金人能让人吃饱,就投金人,这才是道理。
今日李鄂要断面前教头们的饭辙,他敢叫阵,自然有人敢应阵。
可如李鄂说的一样,他的三拳两肘,也不是那么好消受的。
头一位入场的教头,直接被李鄂一拳砸出了圈外。
“就这?
杀猪巷的川猪,只怕也比你能打。
就这丁点本事,莫要在禁军厮混了,混来混去,也是个杂碎。
再来一个……”
被李鄂一拳砸出圈子的教头,费了好大劲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扫视一圈之后,便掩面奔出了货栈。
“这时候知道丢人了?
早干什么去了?
禁军教头,若都是这等成色。
小衙内不若去杀猪巷抓几头川猪,让禁军上下,跟着川猪学一学如何逃窜,或许比这些个教头们教的要好许多。”
李鄂这个恶行头陀,手上干脆,嘴上也不饶人。
他提了两次川猪,别说是禁军教头了,就是蔡府的小衙内,脸面上也有些挂不住。
“贼配军,当真连头川猪都不如吗?”
有了小衙内发狠,随他而来的禁军教头们也不得不出阵应敌。
只是一个个,都挨不住李鄂一拳,便纷纷摔出圈外。
这时一位绿袍的都教头坐不住了,翻身下马,走到圈子边沿,抱拳为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