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鄂所预料,半下午的时候,一個黑袍,带着两个差役、两个护军,就走进了货栈。
“法师可是李鄂供奉?”
抚了抚身上有些紧凑的公服青袍,李光便带着谨慎问了一下货栈之中的胖大和尚。
京中,对于有独门手艺的匠人,多半称呼为供奉。
来东门外货栈,李光是不怎么乐意的,作为少府丞,在他看来就该在衙内处置公务。
寻访匠师这类营生,只需监内皂吏奔走即可。
“呦……
八品黑袍。
不知官人找二郎何事啊?”
进了货栈的李光,自然是找对了庙门拜错了和尚。
他找的正是在院里安排防务的鲁智深,至于李鄂,正在屋中歇酒呢。
“本官少府监丞李光,特来寻李鄂供奉商谈宣德炉之事。”
想着脱口而出的宣德炉,李光就有些反感,也不知官家近些年这是怎么了,想崇宁年前,当今管家还是聪敏的。
可自打崇宁蔡京为相之后,不反朝廷的税赋日益多了起来,也开始与社稷臣民离心离德了。
宣和年间筑宣德炉,寓意是不错,但许多事不是嘴上说的而是手上做的。
少府丞之前,李光是开化令,政声不错,只是务实有些不合时宜,今相在都堂审察中,不悦他的务实,便给他改了监当实职。
少府丞听着是不错,但如今做着的却是皂吏的差事,有辱斯文。
“少府监?
唬人的玩意儿!
二郎,门外来了少府监的监丞,要谈筑炉之事。”
听到屋外鲁智深高呼,李鄂理了一下头上乱发才出门。
少了一个张巧莲,这日常打理跟不上,只怕再有月余时间,他就真成了一个苦行头陀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