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嘴上说的轻松,但临走的时候,李鄂还是带上了花荣,留鲁智深跟杨志看家。
这就是有兄弟做依靠的好处了,自家出门闹事,还有花和尚、青面兽守着家底。
大弓所虽说是军器监的工坊,对市井而言是禁区,但对官员们而言,这里也并不难进。
花荣临走的时候,也没忘了带上李鄂的三石弓跟专属的箭矢。
蔡家小衙内的战马驼袋中,除了两张弓之外,还有三百多支箭矢,真要出了差错,按李鄂所说,此马是蔡家战马,跟铸器所无关。
“二哥,跟一群杀猪宰羊的动弓箭,咱们会否过于谨慎了?”
上了二龙山后,花荣的想法是一路跟着鲁智深的。
但那花和尚,没人做主的时候,他还做些事情。
李鄂总揽事务之后,鲁智深也就成了真正的花和尚,从青州这一路走来,鲁大师一路吃香喝辣,可谓是懈怠异常。
这日子,对鲁智深而言,也是正经的欢乐时光。
可对一心闯荡的花荣而言,鲁达哥哥除了吃喝,就是每日里打熬气力,这日子就有些索然无味了。
进城前后,他也跟着曹正混了几天,这位操刀鬼,也是真的鬼,走路时都要不时回望一下,免得被人跟踪。
跟着他,花荣总有种为匪做盗的感觉,他可是正经接了青州府的调令才上的二龙山,跟着曹正,还不如跟着鲁智深呢。
自打进了京师汴梁,一路上不怎么出彩的二郎哥哥李鄂,反而成了最出彩的那一个。
借着教他射箭的机会,在鲁智深的默许之下,花荣也就投到了李鄂这边。
“花荣,你这话,就扎曹正哥哥心窝子上了。
杀猪宰羊的,未必不会宰人。
咱们若只是强龙过江,无妨!
但我们现在是强龙横江,要断人财路的。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帮杀猪宰羊的,兴许正在磨刀霍霍,等着咱们兄弟上门呢!”
李鄂一句调侃,曹正也浑不在意,如鲁智深一样,这段时间对这位杀猪巷的操刀鬼而言,也是最好的日子。
前些日子去曹王府应对,不仅曹曚太尉亲身见了他,曹王府的老夫人,也对他温语良言,说了好些家常话。
虽说杀猪宰羊这行当不怎么挣钱,但为曹王府做事,曹正的骨子里也透出了自傲。
“花荣兄弟,二郎说的对。
咱们那宅院,占地七八亩,房屋几十间,前院圈猪养猪、中院杀猪卖肉、后院住人。
也就是在杀猪巷,换成相国寺旁,这样的大宅院,莫说八百贯了,八万贯也置办不下的。
此宅主人,原本也是杀猪巷的大户,只是家资豪富之后,家中子弟进士及第,便不再操此贱役了。
可惜,自那大户之后,那处宅院,任谁也住不长。
杀猪巷的住进去,总是横祸天降。
前任屋主,改做了冰窖,结果窖藏的大冰,全是猪屎味。
不仅宅院没留住,原本的窖冰、贩冰买卖也做不下去了。
此宅邪性,杀猪巷的泼皮狠辣,巷中的杀猪铺,也对这处宅院虎视眈眈。
据哥哥所知,他们就是想把这处宅院的价格,打到两三百贯,合伙买下后,拆分到各家。
别说杀猪行的买卖了,就是这处宅院咱们兄弟横插一腿,就值得他们刀兵相向了。”
听到曹正解释,花荣点了点头,但还是不认可这种说法。
如李鄂所说,他们是二龙山的贼寇,还能怕京城一帮杀猪匠?
一行人各怀心思,到了杀猪巷的宅院。
李鄂以为的宅院,是青砖碧瓦、亭台楼榭。
结果到了近前,曹正所谓的前院养猪,不过是以木栅栏围起的一块高低不平的泥地。
栅栏之中,还有多处房子高矮的土堆,弄不好就是前任屋主挖冰窖的废土。
所谓中院杀猪卖肉,也不过是一圈土围墙,货栈一般的物事而已。
后院住人,也不是甚么青砖碧瓦,青砖碧瓦倒是有几间,但更多的还是泥房、木屋。
在李鄂看来,这处宅院,也就地皮值钱。
其实想想也是,如果杀猪巷这种龌龊污秽的所在,真的出现什么亭台楼阁,那才是真正的诡异呢。
到了地方,己经交割完的宅院中段,也就是曹正说的杀猪卖肉的地方,已经聚了很多人。
“曹官人、赵官人,小老儿等人平靖地方不力。
因这处宅院,正处于各处杀猪铺的中间位置。
巷内杀猪行的诸位东主、铺主,认为曹官人在此处开设杀猪铺,有诸多不妥之处。
这不三节院落,所属的三个里正都到了。
杀猪巷内,有名号的各位东主、铺主也到了。
有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