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家都不配与她婚娶,只能做个面首或是入幕之宾。
洒家还俗,能娶的只有民女,禁中使女,小官之女看不看得上洒家,还需另说另讲。
洒家投了公子,十年富贵可期。
但洒家睡了慕容家的大娘子,给她延了子嗣,只要不曾东窗事发,洒家便一世富贵可期。
一朝吃饱跟吃一辈子,洒家还是能分清楚的。
公子放心!
慕容家的大娘子,只要两蔡府的支持,而不会跟两蔡府相悖而行。
洒家本为老蔡府的江湖客,只因看清了这些,所以才有投慕容知府再度进京这一桩。”
看着面前思路清晰的李二头陀,蔡徽也只能轻轻一叹,话就是这话。
曹晟能做驸马都尉,源于曹王府。
蔡府的女眷,蔡徽可以带着李二头陀祸害一下,但蔡府的贵女,也不可能许给这没出身的头陀。
曹二娘子也是一样,两人可以彼此当做夫妻,但绝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夫妻。
至于李二头陀所说慕容贵妃,一朝事成,还真是可以吃一辈子。
“李兄胆魄,蔡徽不及。
前次官家所赐明光铠、山纹甲,李兄还要抓紧操持。
入宫禁,不会让李兄着扎甲、持大刀的……”
如今李鄂满身满脸的血污,看上去也是恶戾非常,蔡徽交待完之后,就带着护卫挤出了铁佛寺小街。
今日一战,李二头陀或是说官家亲封的奉武头陀,阵斩辽邦贼人八十三,可是大大的振奋了汴京城中的尚武之气。
李鄂战后的广告,也得到了一众汴京军民的支持。
今日的铁佛寺小街外,人满为患。
曹正那边的猪杂,已经差人去催了,今日猪杂摊子,必然大赚。
蔡徽前脚刚走,曹茗这个曹府跟邓府的二娘子,又在花荣的安排下,从寺内后门进了佛殿。
“法师,今日起,你就是奴家郎君了。
奴家已在铺中收拾了婚房,只等郎君临幸……”
曹茗这话说的大不敬,也大是羞耻。
她此来是受家兄曹曚所托,为曹王府子弟,谋取一个存身之道。
伐辽之事开始,大宋的弊病,不仅朝中君臣知道,汴京城内,但凡有些眼界的公侯王府,也知道。
军纪废弛之下,与虎谋皮,灾厄将近,也是许多人可以预见的。
但预见归预见,有些事只能准备一下,却不能脱诸于口,说给一样清楚内里的朝堂君臣。
今日,曹曚在阙楼之下,见了李鄂军中本事,知道妹妹曹茗与奉武头陀之间有些龌龊,便舍了妹妹,希冀为曹家子弟,谋上一条后路。
乱世将近,功名利禄便不怎么好使了,武力才是正经的立身之根,这在将门眼中,也是真实无比的。
“小娘子面上乖巧,但心内仍有不甘。
且去打盆水来,为洒家擦洗一下。
擦洗之时,小娘子说说是谁人迫你献身的。
若是小娘子父兄,洒家无话可说。
若是其他散碎鸟人,洒家倒是可以为小娘子出头。”
听了李鄂之言,曹茗惊讶抬头,这恶人头陀,倒是识人冷暖,一番话虽说不甚干净,但也让她心内的委屈少了许多。
招呼自家仆从,在外面备了温水,曹茗一边为头陀擦去脸上血污,一边道出了心内的不甘。
“小娘子的兄长曹曚,倒是个明眼之人。
但洒家以为,学武不若经商,分些家口去泉州经商,再分些族中青壮学武,才是正途。
洒家的拳甲社,是得过官家首肯的,此社之后,便为曹家子弟敞开大门了。
至于小娘子婚房,且留着吧,哪日小娘子自家耐不住了,便可来找洒家。
兴许尔兄口中未来之变,还是小娘子摆脱邓府婚姻的机会,且看……
且看……”
辞了曹茗心意,李鄂也没让她闲着,而是问起了布料、衣料的种类。
与明光铠、山纹甲、扎甲、步人甲相比,李鄂更看好的还是棉甲。
从武器甲胄上看,鲸吞了辽邦的金贼,可并无落后之处。
兵甲上不落后,就只能选择与之前不同的战争方式了。
布帛、弓弩,都是大宋强项,重甲骑兵、重甲步卒,可做定鼎、防守之用,但日常野战,遇上蒙古人的狼群战术,重甲就极度拉胯了。
而棉甲跟狼群、北伐相得益彰,金贼乃战争文明,遇上根本战争方式的改变,没有相应经济基础的金贼,就要被降维打击了。
虽然这些只是设想,但也是经过后世几番论证的。
在衣甲设计上,出身将门的曹茗,也有其理念。
与李鄂所想,锦帛为面,内衬棉麻辅以甲片的设计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