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事,李鄂自己就是拆碎了也做不成,有哥哥、兄弟们帮衬才好成事。
这种话,哥哥以后不要再说了。
咱们兄弟既入了汴京城,即便不搏一个封妻荫子,总要搏一个荣华富贵的。
哥哥,此事还要分说吗?”
李鄂的一声声‘哥哥’,喊得虽说没多少真正的兄弟情谊,但也是满含江湖情谊的。
真兄弟,要肝胆相照,如今不到照胆时,‘哥哥’代表的只能是江湖情谊。
这年月、这时节,如李鄂所说,没有二十八宿兄弟,他还真不怎么敢在汴京厮混,会被生吞活剥的。
“既如此,那我就厚颜受的这一声‘哥哥’了。
其他话,二郎也莫要说了,自打二郎带哥哥回京,哥哥已经从心里认了你这个兄弟,亲兄弟一般。
二郎,汴京各行各业都好分说,唯有做下水杂食的那帮人不好理会。
如今下水行杂食行的会首,是顺天门的泼皮孙大。
孙大左近住户,多是勾栏人家,这号泼皮也最是泼赖,打不服也杀不服,给银钱也不认。”
承了李鄂的江湖情谊,曹正便说起了下水杂食行的不恰之处。
汴京城中的寻常泼皮闲汉,只能算作闲汉,而下水杂食行的孙大,在曹正眼里才是真正的泼皮。
不认敬也不认打,真正的滚刀烂肉一块。
人穷到只剩命的时候,莫说是泼皮手段,就是京中差役,对上孙大这样的正经泼皮,也是分外挠头。
“哥哥,先不去管这个孙大,先看咱们兄弟的屠宰场。
咱们拿住了头蹄下水,就是拿住了他们的饭辙,此事由不得他们耍泼……”
曹正一说孙大不认打也不认杀,李鄂也就大概知道孙大是个什么人物了,正经的铜蚕豆,虽说不好对付,但真要对付也不难。
“二郎,孙大此人,还是要小心的,因为他一个泼皮摊上官司,不值当!”
曹正本要继续分说,但李鄂这边不想听,他也不好强说,只能带着一众人继续朝杀猪巷走去。
有了蔡府小衙内蔡徽的关照,杀猪巷的屠宰场,就进度而言,在汴京城也是首屈一指的。
各寺监有司的积压库存,或是汰换下来的砖石物料,在冬日河道封冻,漕运禁绝的时候,也是一个多月之内,屠宰场能成型的主要原因。
有些时候,花钱也弄不来这些物料。
充足的人工,也是很大的花销,改造这所宅院的费用,也不比买下便宜多少。
看着一层石板猪圈,二层木楼的新院落,李鄂也不好点评什么,这个效率已经很高了。
屠宰加圈猪,七八亩的院落,还是显得有些小了。
但杀猪巷左近的其他屋舍价格虚高,与其买下不如租赁。
一层铺了石板的场地,作为临时杀猪、圈猪之用,也能凑合。
二层的木楼,多半也不是用来住人的,而是做后续深加工的工坊。
看了看固定在木制梁柱上的铁环,看了看水井上方木楼二层的辘轳,以及绞盘式的升降装置。
屠宰场的设计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不错了,李鄂即便再有想法,也只能等以后再付诸行动了,时间不等人。
“曹正哥哥,杀猪的人手齐了吗?
运送猪肉的人员呢?
我想着将运送猪肉的差事,交给二十八宿,他们的气力差了些,正好练练脚力与气力。”
蓄势于产业、行业之中,就是李鄂的想法了。
在铁佛寺或是旁边的马军班直小营,大张旗鼓的训练人马,那也只能想想,因为这是汴京不是二龙山。
变起肘腋这种事,也是文人士大夫们严防死守的。
铁佛寺跟马军小营,可以作为甲斗训练的基地,但绝不能作为训练精锐士卒的基地。
这点共识,李鄂也不用文人士大夫们提醒,做的差了,就叫蓄兵谋逆,这是要命的官司。
“杀猪的人手不缺,杀猪巷内现成会杀猪的泼皮闲汉有的是。
只是运送猪肉是苦差,杀猪巷内一趟只给几文钱,还真是没多少人愿意操持。
再有就是,盖房的匠师们管饭,以后这类索唤、闲汉,也要管饭吗?”
不说盖房的费用,这一个多月,仅是管饭、管酒的花销,就有几十贯。
账不经细算,曹正这边算来算去,二郎李鄂的买卖,都有些过于仁善了,这样的买卖多半做不长久。
“哥哥的建议不错,那就在这边设上锅灶,一应用工尽皆管吃,还要管饱。
杀猪工、送肉工以及洗涮头蹄下水的女工,春夏秋冬四季一应衣衫,我们也管了。
就这么着吧,选一个好日子便开工……”
蓄势于行业之中,李鄂初时也不会做的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