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汉子也不好拿捏。
若他会拿捏,也就不至于得罪高俅,被迫出走东京了。
如今再回汴京,虽说老娘已经被安排在了客栈之中,但王进心里还是有些隐忧的。
那高俅终是市井一泼皮,没有很大的肚量。
如今西军为伐辽开拔在即,他投西军一节,若无老娘奉养,当是好棋一步,有了老娘,却是走了岔路。
出奔东京投奔西军,大战之前又出奔西军投奔东京,王进也怕高俅因此见诛于他。
“王教头无须担忧什么。
因为这皇庄佃户之事,洒家也恶了高俅那厮。
年后或有纷争,王教头只须记住咱们是小蔡府的客卿便好。
兴许年前年后,洒家还能为教头谋个马军的职司呢!”
李鄂这话,并没让王进心中稍安,他虽耿直但并非不通人情,汴京城中的争斗规矩,他还是清楚的。
前次出奔东京,就是因为怕高俅将他随意打杀。
如今又弃了西军军职,真若被高俅逮到,生死无非就是几棒子的事儿。
战乱将起,身边又有老娘牵累,忠义因高俅所阻不可全,王进只能隐忍一下求个孝义。
只是面前头陀的本领虽强,但有些太小看那三衙殿帅的本事了。
王进是军中七品绿袍都教头,最擅训练兵士以弱敌强,面前这头陀,即便再厉害,还能打过一都的军士?
“法师,禁军步帅,非是那么好相与的。
即便有蔡相公周全,也难免高俅的市井招数。
禁军人马太多……”
喊了一声法师,说出了心中担忧,王进也吐了一口胸中浊气。
大宋如此世道,就不是耿直人的世道,可怜他一身的本事,却不能在战乱之时为军中效力。
“哼哼!
洒家已许了小蔡府的衙内,不会当街袭杀高俅。
若高俅袭杀我等,那洒家就无须客气什么,直接灭他满门便好……”
李鄂这话一出,王进的双眼一瞬就瞪大了几分。
这话,就悖逆非常了,当街袭杀禁军殿帅,与造反何异?
仔细瞅了一下面前头陀,再想想这一路鲁智深的言语,王进长叹一声之后,心内稍安的同时,也带上了更多的忧虑。
如此方外之人,怕就不是朝廷官员可以抗衡的了。
李鄂袭杀高俅的话一说,王进就在脑中过了一遍,别说,有这一院七八人,袭灭太尉府,并不难!
太尉高俅虽说是殿帅,但他也只是个殿帅,京中禁军虽说有十几万。
但难打的是步军都指挥使司的殿帅衙门,而不是高俅的太尉府。
城中禁军再多,高太尉能带回府邸做护军的,最多也就几十,甚至更少。
带上一都一指挥,平日行走于皇城之中,那就没有甚么高太尉了,只有逆贼高俅!
“如此,我便在铁佛寺住上一段时日,再教授史进弓马之术……”
听了王进言语,李鄂瞥了他一眼,这位禁军的都教头,倒是个谨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