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探类的军职。
万一这厮借着哨探之名回了东京汴梁,那特么乐子就大了。
高俅的难为之处,身在东平府、郓州、郓城县的李鄂不会去管。
仅看郓城县的这些前缀,就知道这处虽说不及京东东路路治青州府,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跟青州有镇海军差不多,郓城左近也有一个天平军驻地,而高俅的两千人马,就驻扎在天平军驻地。
镇海军、天平军,既是地方辖区,也算是大宋地方禁军的一支,但此类地方禁军多半废弛,不是改做了厢军,就是在闲置。
大宋的百万禁军,如今数来究竟有多少,可能对朝堂而言也是个谜。
但镇海军、天平军,还是有些人马的,只是战力如何,就是未知之数了。
到了郓城住下后,李鄂就让魏家四小将,带上一批金银回乡省亲,捎带继续招徕二三十魏家寨的青壮,在身边听用。
如今的郓城县,押司宋江因阎婆惜亡命江湖,步军都头插翅虎雷横,因打死娼妓白秀英,而亡命梁山。
马军都头朱仝,因私下放走好友雷横,也被刺配沧州府。
郓城县的江湖侠气,不敌两个勾栏女流,也是让人扼腕的话题。
打发走了魏家四小将,李鄂带着杨志、赛韦陀,也在郓城的街面上扫听了一番。
不得不说,如今世道,有江湖人物坐镇的州县乡镇,治安要好过没人坐镇的地界。
李鄂从郓城街市上得知,宋江、朱仝、雷横在时,郓城街面上,还没有许多泼皮无赖。
如今三人各自亡命,郓城地面上的泼皮无赖,也越来越多,许多商家的买卖,如今就受到了他们的影响与盘剥。
这些多出来的泼皮无赖,也不是全无根脚之人,他们身后,不是有衙差皂吏,就是有当地大户。
宋江在时,要讲江湖恩义,要守市井的道义。
没了宋江、朱仝与雷横,不讲究的人,也就蹦了出来。
皇权不下乡镇之地,似宋江这类坐地户,其实也算大宋保甲制的一部分,可以将他们是为耆老一般的人物。
这类人,不以大宋律例为依凭,只看江湖恩义、市井道义,比之州县官员,可要清明的多。
这也是李鄂、鲁智深等人,可以杀人,但轻易不会破坏江湖道义的原因,无他,底层的百姓信这个玩意儿。
“二郎,洒家见这郓城市井,有些乌烟瘴气的模样,不若我们兄弟……”
扫了一眼张嘴就要多管闲事的杨志,这厮十日以来,怕又是生了剿匪立功的心思。
以为李鄂让魏家四小将去招人,是为了剿匪,自家的功业就在眼前,就想管些闲事了。
“杨志哥哥,你就让洒家省省心吧!
没听刚刚酒肆的店主说,此类泼皮都有家门么?
这里是东平府、郓州,之后才是郓城县,宋江、朱仝、雷横坐镇的地界,不远处就是以前的东平湖,如今的八百里水泊,水泊之上还有一座梁山大寨。
他们三人才能压住的地界,咱们一群外来人,凭什么横压一县、一州、一府呢?
杀人超度,洒家利落的很。
不以杀人为超度手段,洒家嘴拙,擅动刀不擅动嘴。
你行你去试试,无非失了手就弄死他们呗!
咱们是谁?
青州府二龙山的贼寇!”
听到李鄂的俏皮话,杨志也是一阵苦笑,杀人,不是他的目的,立功才是。
正想着交好当地,为剿匪之事谋些人手,没曾想一县之地的事这么复杂。
按照二郎李鄂的说辞,这一县之地,兼着一州、一府,那水就跟八百里水泊一般无边无际了。
“二郎说话归说话,何苦挖苦洒家。
二郎,这郓城县如此险恶,高太尉剿匪之事……”
武人积功上进,也是刻在杨志骨子里的东西,只是这货如今还是看不清世道。
剿匪必败的话,李鄂当着杨志的面,给李光说过很多次了。
“必败无疑!
不管是谁在梁山大寨之内,高俅剿匪必败。
八百里水泊,围着一座梁山,人家四面八方都是活路。
高俅仅率两千兵马,连水师战船都没有,这匪怎么剿?
青州之事,还没有军报,等军报到了,看看再说。
听说二龙山又被人占了,也不知是否是熟人。
真要是打虎将李忠等人,冲鲁达哥哥的面,这青州匪患,杨志哥哥剿是不剿?
若是清风山,用不着哥哥多言,洒家自会灭了他们。
只是灭了这清风山,李忠等人、梁山众人,又该如何看我等兄弟,哥哥想过没有?”
听着李鄂将立功之事一一掐灭,杨志的面色一苦,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