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洒家去了独龙岗,受了冷遇、屠了庄子,那就是李正使跟高俅那鸟人的祸事喽……”
记下李鄂的告诫,李光也没敢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
这头陀邪性的很,万一被他说中,高俅军马在梁山泊全军覆灭,那大宋的祸事可就来了。
风险太大,这匪宁可不剿,多花钱招安,也不能莽撞的全军覆灭,那会勾动天下反心的。
“法师之言,李光谨记。
但法师下去,也要给朝廷留些颜面,若行那欺男霸女之事,最好先知会一下州府,有州府出面,兴许就不用法师开杀戒了。”
李光的告诫也份属无奈,一个敢把弄死三衙殿帅挂在嘴上的头陀,谁敢指望他下去不会欺男霸女?
若遇此类事情,李光说的也是转圜之法,有州府出面,总好过李鄂在地方上纵兵行凶不是?
两人各自交待完,李光便带着一肚子闷气,离开了郓城县。
与李鄂说的一样,为了朝廷剿匪大计,他做了太多隐忍。
想到军报上的青州匪患,以及东平府不远处的八百里水泊,奉武头陀李鄂的告诫,也在李光的胸口压了一块大石。
禁军战力不张,也不是甚么秘事。
山东民风彪悍,多有不法之徒,高俅的两千人马,配合当地禁军、厢军、乡兵,会否能顺畅剿匪,莫说李光没数,高俅这个领军之人也一样没数。
如今时节,不先扫除李鄂这个祸患,万一剿匪不力,朝廷苛责,李鄂这个头陀再趁机发难,那结果,就是高俅、李光都不能接受的了。
“二郎,这就允你私自建军了?
朝廷甚么时候,如此好说话了?
虽说只有五十军马,但也够打小城、小县了。”
二郎李鄂跟廉访使李光的对话,杨志全程听了。
对李光这个刚硬人儿,杨志还是有几分钦佩的。
他有些无法接受,李光所说‘欺男霸女’可找当地州府之言。
但他更没法接受,高俅就这么让李鄂随随便便组织五十马军。
“杨志哥哥,这就是官场,这也就是军伍。
洒家有后台,莫说五十骑,五百骑在这山东地又有何妨?
哥哥在山东即便剿了梁山,朝廷恐怕也不会给你一州一府的都监之位。
去禁军之中,莫说做个指挥了,即便做到指挥使、都指挥,也是被人颐指气使的货。
哥哥想要个指挥使,洒家回京,给哥哥花个几千贯钱,差不多也能谋到。
但那玩意儿鸟用没有。
即便要做指挥使,也得在伐辽之后。
就凭高俅这类军马,带去北境,莫说开战,战阵敢不敢摆出来,也是两说的事儿。
哥哥心里忙乱,就为这个,你说这是何苦?”
点拨了一下杨志,李鄂也没闲着,而是带着赛韦陀,就开始在院里操练拳脚、兵刃。
力大脚快,就是武二爷留给他的Bug,只要是马下,速度没李鄂快,那就是死人一个,因为即便鲁智深,也很难承受他的一记重刀,这是在铁佛寺试过的。
全套甲胄上身,以李鄂的负重能力,三重重甲对他影响不大,这样的重甲,没有马力、没有一膀子天生神力,拿着大斧也很难破甲。
现在的李鄂,说句大话,着甲之后唯一怕的就是弩车了,因为那玩意儿也不讲道理。
不久后,被李鄂点拨一通,心里有些气闷的杨志也加入了战局之中。
自打到了汴京,他跟鲁智深的武艺,也都有了长足的长进,二郎所教玉环步、鸳鸯脚、搓泥步,都是军中步战的不二法门。
两人对战之中,之前的杨志想要脱身,或是想要入局,总要遮挡、观察一番。
而李鄂这个二郎想要出局,便是拔脚便走,想要入局,也是一步踏入即可,端的难斗。
着甲之后,手持哨棒对打,如果是步战,莫说是他跟花荣联手了,即便再加一个花和尚,也很难奈何面前的二郎兄弟。
李鄂这边闲着没事搞对练,廉访正使李光却是忙的脚打后脑勺,不仅要去天平军驻地奔走,还要给沿途各州府发文警告一番,莫要让郓城周边的州县,得罪了这个恶头陀。
有了李光的文牒、旗帜,李鄂也不急着去独龙岗,那边尽是大户,三人去了,也不定能讨的好。
总要等魏家四小将带人回来之后,拉起人马,才好去独龙岗耀武扬威。
不然,头次去便碰一鼻子灰,要么杀上几个人立威,要么就得有损名号了。
江湖恩义、市井道义之外,江湖名号,也很重要,名号不响亮,便震慑不住对面,震慑不住便要动刀动枪,动了刀枪就难免死人,反过来又会影响江湖恩义。
说白了,这江湖也不比官场好混,许多事都是不讲道理的,许多该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