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库之中是没有的。
一来腰刀打制容易,二来此类粗糙兵刃用铁不少,不会随意放在府库之中,任其糟朽。
似马槊、步槊、甲片、弓弩这类,不是动辄百炼千炼,就需要制作经年,没了,一旦有人查问,这些物件也是不好立时弥补的。
大致看过府库之后,李鄂也拒绝了郓城县代为招徕匠人帮忙维修的好意。
有了残兵,再加维修,独龙岗上的三大庄,便有了打制兵甲、修造弓弩的能力,这些也是李鄂要帮独龙岗征取的项目。
看过府库之后,李鄂便又走了一趟独龙岗上的李家庄,跟李应敲定好了招徕四方匠户的营生。
他又去去了扈家庄,让扈太公会同李应一起,将郓城县府库之内的残兵运回李家庄,准备拣选修葺。
李鄂虽说应了扈太公三大庄最好的兵刃,但步槊、马槊之类,他还是要拣选一下的。
大宋一百五六十载,这些好步槊、好马槊,只有部分是大宋工匠所制。
许多步槊、马槊甚至可以追溯到五代前唐,近五百年的时间。
这些步槊、马槊要断代也很简单,看看铭文就好。
无论是步槊、还是马槊,即便不是将校专用,也是精锐专用,打制一柄好槊,也是费工费时的。
虽说绵延近五百年,但许多步槊、马槊,是否能经历五百场战事都是难说的。
累代积存,加上槊为宝槊,禁军统合军备之后,这类兵刃要不留在京师做了仪仗,要不就随禁军散落到了各州县府库之中。
青州府库之中的槊头,慕容彦达给了李鄂几十柄,如今郓城县府库之中,也有近三百柄可以修复使用的好槊。
做买卖的同时,李应的李家庄,还有扈太公的扈家庄,怎么也要给李鄂训练上一批会使槊的精锐。
所以马槊、步槊之类,李鄂是不会分发给三大庄的。
能给三大庄的,多半都是套筒类的骑枪枪头、以及各色杂乱枪头。
至于刀剑、鞭锏、大斧之类,就不存在残兵一说了,这类武器炼制简单,回炉一下就是新造,不是精品也不会进入府库之中,同样,这类精品武器,也不会随意放出府库。
将郓城府库之中的残兵运出后,李鄂也离开了县治,继续住在了李家庄。
独龙岗三大庄,李家庄也是个漏洞,既然要占梁山大寨,李鄂就不会让梁山人马攻破独龙岗。
因为与祝家庄太公祝朝奉之间的龌龊,独龙岗上的三大庄,也因李鄂的到来,区分了新的阵营。
扈家庄转投李家庄,祝家庄就不是一家独大的庄子了。
等三大庄换取残兵的粮食运抵郓城县,祝家三杰之中的老二祝虎、老三祝彪,也率领百余庄客,加入了郓城县的乡兵民团。
李鄂强行索要时迁,住在李家庄压住李应、杜兴主仆,本就想解了梁山三打祝家庄的厄难。
岂知那祝朝奉也是个刚硬文人,自忖靠上高俅大军、东平府就能幸免。
在大岗之上,看着气势汹汹,个个擎着新修铁枪的祝家庄一行人,李鄂也是轻轻一叹,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强行压制,也压不住祝家庄寻死的心。
“兄弟因何叹息?
李家庄、扈家庄,也可以自行组织乡兵民团的。
两庄俱有县府指定的团头,如今咱们兄弟枪甲弓弩俱备,组个民团,无非召集一下庄客而已。”
见了郓城府库之中可以装备几千青壮的残兵,以及民间被禁止使用的踏弩、弩车。
李应就知道面前出自二龙山的头陀李鄂,即便不是京师的大人物,也定然有大人物作为后台。
梁山一伙,晁天王独自一人的时候,要过的是逍遥日子。
如今来了郓城宋江,杀人放火受招安,差不多就是梁山前路。
因为担着为梁山销赃的营生,所以李应对梁山头领的变动也是门清,这些消息虽不好说给面前头陀。
但蓄兵练兵防备梁山,对李应而言,也是谨慎谋身之道。
所谓江湖恩义、所谓兄弟情义,大秤分金、小秤分银、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时候,自然是花团锦簇的样子。
但到了衣食不济,或是要投奔官府自谋前程的时候,所谓恩义、情谊,就要略微向后靠一靠了。
说白了,不管是江湖英雄,还是绿林豪强,求得无非也就一活路、一饭辙而已。
祝家庄投了县团练,李鄂这边叹了气,为了李家庄的好饭辙,李应自然要说上几句好话的。
“唉……
终是挡不住祝家庄讨死的脚步。
让你庄中的杜兴,近期少与梁山来往。
朝廷军马与东平府,定计四境绝粮,民团封锁梁山泊。
那边过万人马,吃喝就是个问题。
如今梁山泊周边,唯一能供应梁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