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如今咱们只要有处田地能存下些高粱种便好。
介时,京畿道、河北路、京东两路,乃至于淮河以北,甚至长江以北,都是咱们兄弟的田庄。
地将来有的是,只怕咱们兄弟招徕的人手不够,手里的种子不够多。
城内粮仓之事,倒是可以谋划。
但洒家看上的还是在京诸仓,城内那二十余处大仓,周边尽是民舍。
哥哥这几年时间,总要将这些民舍中的人招到屠宰场或是下水杂食行内。
若到十分时刻,这些城内官仓,才是咱们自家仓房。
许多事总要慢慢做起,如今对咱们而言,种高粱、选良种,摸索出北地高粱两轮法,才是关隘。
此次随军山东进剿梁山,宋江哥哥等人就是吃了缺粮的大亏……”
听到李鄂提及宋江哥哥,曹正脸上也是一阵无奈。
史文恭的来路,曹正已然问清楚了,知道是他射杀了梁山晁天王,这厮进京的事儿,他也没敢说与鲁智深听。
曹正估计,若鲁智深知道是史文恭射杀了晁天王,看二郎的面子,兴许不会弄死他,但赶走他还是笃定的。
“二郎,史文恭的事儿,你还是要跟鲁达哥哥说清楚的。
梁山的晁天王是个义气汉子,与鲁达哥哥也有交往。
如今林教头也来了,这些话,我是不便说与鲁达哥哥的。
如今的鲁达哥哥,只有二郎可以说动。”
听到曹正说及史文恭,李鄂想及此次山东种种,也不知道该如何向鲁智深开口言说。
此次山东之行,虽说大面上的江湖恩义他保住了,但若论内里,就有些阴险恶毒了。
“唉……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此事洒家与鲁达哥哥言说便是。
曹正哥哥,种高粱不是小事,比之城内的屠宰场更重要一些。
有了粮食,兵荒马乱的时节,人要多少有多少。
只有人没有粮食,那咱们就只有饿死、劫掠或是吃人了。
哥哥莫要轻忽了上苇庄才好……”
话说完,跟曹正一起看过了上苇庄的庄田,又联络了苇庄跟下苇庄的佃户帮,李鄂这才带着杨雄、孙立回了铁佛寺。
这俩虽说也有人命官司在身,但不跟林冲似的面上刺了字,一旦揭去头上铁箍,便可以知道他的身份。
史文恭那厮在鲁智深那边还有一道关要过,若那花和尚实在不接纳,李鄂就只能让他去河北路跟杨志厮混了。
到了铁佛寺,各自报过名姓之后,病关索杨雄一个押狱兼刽子手,自然名声不够响亮,但病尉迟孙立,不仅认识杨志,而且跟鲁智深也知彼此名号。
孙立这个琼州军户,在大宋军中也算是交游广阔之辈,虽说落户在了登州府,但在西军之中也是有些名号的。
名声也算是江湖恩义的一种,兄弟们相见,各自一报名号,似杨雄这类押狱、刽子手便要矮上一头,似鲁智深、孙立这种兵马提辖或是提辖兵甲,就要高人一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