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将侍妾处理掉,下次官家再来,换了新的便是,总好过将后患留在将来不是?
“那就先住着。
小娘子,洒家吃不过茶沫子,就不要忙乱了。
既然小娘子不吃洒家之前的提点,邀洒家前来,那洒家就把事情说的更透彻一些。
如今曹府曹曚,借了洒家的钩挂,成了官家即位以来唯一一位勋贵殿帅,不知曹王府该如何回报洒家?
小娘子莫说陪睡之语,若说陪睡,那小娘子的嫖资就高的离谱了。
若以此为嫖资,小娘子怕是也不够资格开这个口,飞将军李师师才几多嫖资?”
听到恶头陀发难,曹茗登时便打翻了桌上茶盏,这话说的过于直白、龌龊了。
“郎君如此说奴家,奴家便活不了了……”
看着桌案前,赤红了眼眶的曹茗,李鄂摇摇头说道:
“洒家刚刚说的还不够明白?
小娘子若还要拿勾栏瓦舍哭哭啼啼那一套,便脱了精光再跟洒家哭闹。
总要让洒家看看,这等耗费值与不值吧?
小娘子言说曹氏女不为娼妓,但如今做派与娼妓何异?”
听到李鄂如此说话,曹茗便将手中擦拭的杯盏,顿在桌面上。
“郎君,说话不要太放肆!
曹府,虽说不是代代有王号,但也是差不多的。
曹家乃开国武勋之家、王爵之家、后妃之家。
不容你一个头陀如此贬损。
奴家命运多厄,未过门便死了夫婿,奴本在这绣巷,好好做的买卖。
郎君缘何要约奴家去瓦舍见面?
若郎君无那万人敌的本事,自可招惹奴家试试?
若不是曹府相逼,郎君在奴家眼中也是不如猪狗的物事……”
见曹府这位二娘子,动怒的时候都要克制,不喊自己贼头陀、恶头陀,却喊了郎君,李鄂嗤笑一声,说道:
“掌嘴!”
李鄂这话说了,孟玉娘却先跪在了地上,掌起了自己的嘴。
“倒是好大的排场!
没你什么事,一边坐着去。
你、曹茗、掌嘴!
不然今夜曹曚必遭横死,曹府上下死多少人,到时候数数便知。
视洒家如猪狗,你这娼妓在洒家眼中亦如猪狗无二……”
听到恶头陀当真发了恶戾,曹茗也不再僵持,便一下下开始掌嘴。
这曹氏女倒也硬气,十几下后,嘴角便流出了血迹。
“女人,汴京如此多的瓦舍妓楼,一把银钱撒下去,洒家要什么样的没有?
独你曹二娘子生的与众不同,难道是金子做的?
若是金子做的,不妨亮出来让洒家瞧瞧,若真是,允了你便好。
若不是,你一寡居的女子,拿什么跟汴京城中几万甚至十几万莺莺燕燕相比?
见面之初,洒家便给了你一铺买卖。
挣了钱,你只要分润洒家便好。
如今你们曹王府谋的是什么?
昧下洒家的钱,还要利用洒家的人么?
代代有王号,与洒家何干?
这偌大的京师,帝姬、郡主、甚至于后妃多了,哪个又不比你曹茗高贵?
赚洒家,你们曹王府的算盘,未免打的过于响亮了。”
李鄂说的,也是他敢对小蔡府后宅下手,却对曹二娘子敬而远之的理由。
大宋帝都汴京这潭水,初看如小水洼,走进去之后才知是深不见底的。
就如之前上苇庄佃户帮之争,高俅要带兵剿匪的时候,才不得不对李鄂让步。
那时候的厢军,对他还是看都不看的,等他劫了厢军钱库,再打上门之中,厢军这才如高俅一般缴了钱引。
不是高俅跟厢军,对付不了他这个泼皮,而是时候不对景,双方都没必要在关键时刻,跟泼皮搅的不清不楚。
若到了对景时候,莫说高俅与厢军,即便赵武那样的差役,也能让李鄂一行生死两难。
不对景,当然也有小蔡府的关系。
但如曹王府一般,用一府中女子,用一虚妄的婚姻,就想锁死他,这招小蔡府见了也是无解。
只要李鄂睡了曹二娘子,那他们之间就是家事了,小蔡府再怎么也不好插手的。
“那郎君为何要招惹奴家?
奴家心迹已表,郎君也有意思,也是独身一人。
郎君与奴家的婚姻,虽说只能私下里说,但府中认你这个女婿啊……”
掌掴到嘴角出血,曹茗这边也开始摆事实讲道理,希冀来绑定与李鄂的关系。
“因为洒家有更好的选择。
想跟洒家合作不是不成,但曹王府的投入需要更多才好。
仅是为了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