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如此,只是各地官坊,还有其他差事。
炼铜炼铁,二郎也是知晓的,每炼一炉动辄数日,摊到一年,也炼不上百余炉的。
各地官坊连原本的差事都完不成,何来增加甲胄兵备一说。
朱勔的花石纲,已经闹得江南民怨沸腾了,若工部再来一记,只怕是出了气力,却讨不到什么好处。”
察言观色,慕容彦达也不是不会,想及官家妹夫的云山雾罩,他也不说伐辽之事,只是就工部细则说了起来。
“若是时限所限,那洒家有办法。
洒家既有铸锅法,便有增加冶铁炼铜速度的新法子。
洒家就说一说鼓风法吧。
多加一风箱,炼铁的速度就会加快。
恩相可知这些?”
慕容彦达虽说清楚一些工部的细则,但具体到炼铜、炼铁之法,他就是睁眼瞎了。
虽说工部是铸造类寺监的有司衙门,还掌管着万全作坊,但慕容彦达自诩文人,上任之后,各寺监有司他是去过,万全作坊他却从没去过。
“不知!
二郎但说便好。”
被李鄂问及做工之法,慕容彦达脸上就有些不喜了。
他慕容彦达虽说不是头科进士及第,但也是有进士出身的文人,熟稔做工之法,这多少有些搞笑了。
“恩相,可知在朝堂立足之法?”
见慕容彦达有些轻视工艺,李鄂弯了弯嘴角,决定给面前这所谓恩相好好上一课。
“二郎但说鼓风法便好,莫要扯的远了。”
见堂下李二头陀要教他如何做事,慕容彦达脸上的不喜更甚。
兴许这就是他对李二头陀生起杀心的原因吧?
为妹妹延嗣之后,慕容彦达总有种感觉,面前这李二头陀,想要踩在他的肩头说话。
“事涉恩相前程,洒家有些话不得不说。
恩相于两蔡府、太宰府,便是个不受待见的。
于朝中文臣清贵而言,更是如此,恩相自诩文人,朝中的文臣清贵,却将恩相视作了幸进之辈。
两蔡府、太宰府见疑于恩相,朝中文臣清贵看轻恩相。
洒家不知恩相之前路何在?
融于两蔡府,恩相便是奸佞。
融于文臣清贵,人那边却打死不会接纳恩相的。
不知恩相可有做朝中孤臣的觉悟?”
李鄂所言,便是慕容彦达所说,其筹谋不下狄汉臣的缘故了。
身为江湖一莽夫,汴京一方外野人,却能清晰的看懂朝局,看懂伐辽,也能看懂他慕容彦达的不恰之处。
若当年狄汉臣有此头陀之眼界,就不会被朝中君臣,生生逼死了。
或许当年狄汉臣有此眼界,只因忠义之名才无奈被逼死。
这些俱是往事,是也好、不是也罢,怎么说都成。
但面前这李二头陀,就毫无一丝忠义之相了。
若他是狄汉臣,只怕当年大宋国祚会变,头陀版的狄汉臣却不会死。
时至今日,听了李鄂此番言论,慕容彦达也可以确定,这位帮妹妹延嗣,逆乱了宫禁的李二头陀,份属于江湖枭雄,心中满是不臣之心。
“李二,你要借舍妹身份谋逆,本官却是第一个不许。”
听到慕容彦达说辞,李鄂笑了笑回道:
“恩相,伐辽之厄明摆在前,若社稷有倾覆之厄,宫禁中的大娘子,生的又是皇子。
不知恩相如何抉择?”
听到李鄂露了底儿,慕容彦达也不由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话说的,甚合慕容府的前路,李二头陀一个‘若’字,也不禁让慕容彦达陷入了遐思之中。
“只是当今圣上有皇子三十余,皇太子之位也稳固。”
慕容彦达这话就有些言不由衷了。
“三十余?
稳固?
这还要问过武夫手中刀!
恩相,知吕不韦否?
洒家不想做这吕不韦,只是不知恩相愿不愿做这吕不韦?
恩相若想做吕不韦,现成的路便摆在了恩相面前。
工部尚书,既可主朝廷兵事,也可主朝廷商事。
三十余皇子?
太子之位稳固?
皇子是谁、太子又是谁,位置稳不稳,待恩相做了吕不韦,便是恩相说了算。
恩相说了不算的时候,洒家手中刀,还要说几句的……”
话已至此,慕容彦达也知道,面前头陀,以后慕容家也不得不依仗了。
皇子母妃与国朝太后,孰轻孰重,莫说慕容彦达分的清,汴京市井中人,又有几个分不清的?
“我姑且认下。
二郎接着说……”
延嗣之事都做了,做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