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差役带城中民壮牵回这些战马的时候,青城观那边也传来了新的命令,除了金银之外,王时雍、徐秉哲二人,还要索拿待在城中妙玉观的慕容太后及其六个子嗣。
掳掠皇嗣这事儿,俩贼厮鸟这段时间也是做的顺溜了,带人去了妙玉观,便要索拿慕容太后这条漏网之鱼。
只是这时节,李鄂带着慕容彦达、曹曚,也等在了妙玉观门外。
“计相、曹太尉,城中忠贞诸臣都去了青城,两位守在这妙玉观,可是要跟金国二太子为敌?
可是要不忠于大宋,做那悖乱之臣?”
众人见面,王时雍的气势非凡,只是这厮还是没有搞清楚,如今的汴京城内,到底是谁说了算。
“王时雍是吧?
徐秉哲是吧?
要给金人献女子是吧?
你们来的时候,洒家已经帮你们做好了,尔等在京家眷妻女子嗣,一会儿便可出城。
在京六品以上官员的家眷妻女子嗣,也会随你们的家眷一起去青城。
你们俩还真是忠贞不二的大宋好臣子。
好了,你们的差事已经做完了。
剩余时间,便要着力文墨,写一写京中的百官行述,写一写你们的心路历程。
好好写,洒家看好你们呦……”
李鄂说完,赵武便带着一帮人围了王时雍、徐秉哲二人。
这段时间跟着两任为非作歹的一众南衙衙差,也跟京中六品官员一样的待遇,一会便会随同出城的队伍一起带着家眷妻女投奔青城。
“狗贼!
安敢如此毁我大宋文脉?
慕容彦达,你也是文脉所属,真要如此冷眼旁观大宋文脉就此落幕吗?
此贼头陀,做的是杀人诛心之事,若京中六品官员家眷妻女,尽归金营,任金贼亵玩,大宋文脉的体面何在?
他还要本官写什么百官行述,那是要绝灭百五十年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传承呐!
若如此,文脉凋零,残唐五代武夫说了算的年月就要来了……”
听得李鄂说辞,王时雍不禁目眦欲裂,全城大索汴京赵家皇嗣一事,可不是他王时雍一人做主。
城内有人做主,城外的青城观也有人做主,之前只索拿了赵家皇族男丁及不多的妃嫔,这些妃嫔还尽些前朝的贵人。
本以为是徐秉哲的南衙办事不利,再者城内城外的人,也想给自家给赵家皇族留些体面,金国那边现在看重的也是赵家皇嗣。
大搜妃嫔帝姬之事,便被暂时按了下来,如今金国二太子要索拿慕容太后,来的时候,王时雍跟徐秉哲还商量着要一并索拿其他妃嫔帝姬。
结果却不曾想,他们却早已落入了计相慕容彦达的圈套之中。
王时雍是前任的开封府尹,现在的吏部尚书,李鄂一番话的恶毒用意,徐秉哲这个幸进之人听不懂,王时雍却是听得清楚明白。
只因金国攻不进汴京,所以才急着索拿大宋皇嗣,希冀用大宋皇帝威胁城中众人,如今看来,计相慕容彦达不仅心思歹毒,而且也是个谋划深远之辈。
“武夫说了算,也好过舍妹被金贼亵玩!
王时雍,尔等做了好事,还不让人说了?
真当我慕容彦达眼瞎,不知你们的谋划吗?
献君父以自保,这哪是文脉的风骨?
莫说你们在京的家眷,在各地的族人也难逃你们的牵扯。
待你王时雍、徐秉哲的百官行述做完,尔等误国之臣的家眷亲族,也是不容于大宋天下的。
世世代代男做农奴、女做娼妓,便是尔等文脉族人以后的官籍,大宋不亡,尔等族人血脉便永世不脱贱籍奴籍。
此事当如皇城太祖誓碑一般,勒于石、刻于铁,分别在皇城、贡院、文庙之中肃立,以彰尔等文犬之罪孽!
人在做、天在看,如今天罚也是现时便报的。
拉下去,将两人分开关押,于典籍库中取两人之前进呈的劄子奏疏,对比笔迹之后,才好让尔等劣迹,证据确凿的传流后世……”
慕容彦达说完,王时雍顿时委顿在地,这一节如今已经与生死无关了,关乎的是后代子孙事。
心灰意冷之时,王时雍便要咬舌自尽,奈何咬舌太疼,除了咬出满嘴血腥,也直接断了他的死志。
“兄长,洒家估测的如何?
这等烂货,给他把刀,他也没胆子自裁的。
王时雍,好好写洒家说的百官行述,介时工部侍郎李光会带一众残存官员做旁证。
莫要自找不痛快,不然洒家便给你来个千刀万剐之刑,不仅让你老实写了百官行述,还要承受古来没几人能扛过的种种酷刑。”
李鄂说完,王时雍、徐秉哲二人,就被人押了下去。
“二郎,这就算起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