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敏了。”
点出了慕容彦达私欲,宗泽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汴京种种,他无力改变,只能随波推动一下,若那李二头陀真是武勋盖世之人,那一切种种,不过暂时幽暗而已。
慕容彦达跟宗泽各自散去,等到日薄西山、夜幕降临之时,一声巨大的炸响,卷着城外青城观烟尘,便拉开了决战的序幕。
“出城决战!
诸军如林推进,牌盾在前,弩手在中,切不可浪战于野!”
汴京城十二座城门,便有十二道相同的军令,十五万人涌出汴京城后,每座城门万余人,出城之后又分了五千人的两队,便各自组成阵型,一正一反以五里为跨度,绕城而走。
以竹牌、藤盾在前,弓弩手在中,其他各军种压阵,以五里为限,绕城而走,也算是李鄂弄出来的新战法了。
野战,以步军为主的汴京守军,肯定不是金贼马军的对手。
绕城步战,一旦溃散,便可退至护龙河岸重组战阵,城上的汴京民壮,也能提供箭矢掩护,这基本就能让汴京守军,不致被金贼马军围歼。
只是战争态势,却不是以李鄂想法为依据来变化的。
青城观爆炸时,正值城外金贼晚饭的时间,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一下便吓散了营中战马。
而金贼扎营,却不如宋军规整有序,加之之前的宋军,没什么袭扰动作,所以金贼签军只是扎下营帐,便是军营了。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原本驯服不用栓拦的战马纷纷溃散,马下无甲的游牧,对上弩箭战阵,可就是待宰的羔羊了。
二十四座五千人的军阵,两两相合,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
夜幕中的杀伐,也让汴京守军,看不清冷兵器战场的残酷。
距城五里内扫荡干净,用不着后续的军令,战争自有的惯性,便拐带着二十四座军阵,再扩五里继续绕城旋转。
夜战,军队撒出去之后,也别说甚么旗号将令了,即便李鄂所领军阵,也一样要被其余军阵裹挟着绕城而战。
禁军军纪废弛了近百年,荡北军也是新组之军,若不是有马壮这类禁军中的累世军头推动战阵向外扩展,一圈之后,城外诸军可能就要停兵罢战了。
一圈又一圈,各阵之间有火号区分,才不虞自相残杀。
但失了领军将校跟大部分战马的金贼签军,就相当凄惨了,黑夜里如无头苍蝇乱撞一气,绝大多数人都倒在了军阵的弩箭之下。
这时候自行旋转的军阵,也不管俘虏与否,只要是穿皮袍的,不被射死,也会被后续跟上的枪兵戳死,刀盾手砍杀。
从日薄西山、夜幕降临,一直杀到黎明时分有了能见度,城中派出的马队传令兵,才沟通好了二十四座战阵。
战争胜败,虽说战前李鄂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但最终结果如何,还是要过了一夜的迷雾期再看。
金贼签军伏尸遍地,四野俱是惊散的战马,听到这个战果后,李鄂身边跟着他跑了一夜的孙安、赛韦陀顿时就瘫在了原地。
这俩一瘫,汴京守军便如多米诺骨牌一般,一多半人都一样瘫倒在地。
与草原签军游骑不同,汴京守军的着甲率,差不多在七八成左右,除了有限的辎重兵,其余兵种或多或少都要着甲。
一夜紧张的游阵,加上出城时溃散便株连的军令,让一个个汴京军民人人心弦紧绷,一夜游斗丝毫不见力竭的模样。
“传洒家将令,各军就地休整,擅自解甲者,斩!”
孙安、赛韦陀一倒,李鄂首先想到的就是卸甲风,他全身上下也一样湿漉漉、热乎乎的让人难以忍耐,但为了战后少死伤一些兵卒,他也第一时间下了将令。
“命京中民壮出城!
命惠民局医官出城!
命城中为大军送饭食!
擅自勾连军阵者,斩!”
一通通将令下了,李鄂也找了一处土坡扫视附近战场。
末春时节,日夜之间的温差不小,凌晨时分的战场上,也是雾气缥缈的模样,从立足处到汴京城墙下,灰白色的倒尸抬眼可见。
大概估了一下数量,李鄂觉着完颜宗望的小十万军马,差不多完蛋了。
在汴京城下磋磨百日有余,没有真正肆虐过宋军的草原签军,对汴京守军而言,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遇上汴京守军的签军,军心崩溃之下,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骁勇善战,没了战甲、没了战马,也一样是待宰的羔羊而已。
大军歇息的时候,便有三三两两的金贼签军祈降,从三三两两到几十上百,李鄂所属军阵这边,很快就来了千余金贼降卒。
“命各阵招降附近金贼签军。
吩咐下去,让金贼签军甄别完颜宗望直属金军,签军可降,金军尽杀之。
再命各军押解金贼签军降卒,收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