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麻丝、生漆亦要大宗运到汴京城。
之前两位相公过来,洒家忘了说以铁锅代银钱之事,你也一并带去。
今冬开战,金贼保守估计要来三十万众,可万一来的是五十万众呢?
斡不离已在青城化作飞灰,可惜没能斩到头颅,不然来年或许可以勾动金贼义愤攻城。
曹兄,命人去找几个跟斡不离差不多相貌的头颅,以石灰封了,今冬或许能赚上几万死鬼。
还有一点,这皮袍到了无粮时节,还是可以作为吃食的,怎可随意丢弃?”
听到李鄂的细致,富贵门第出来的曹曚多少有些不齿,这日子过的,太细!
“遵李兄将令便是!”
听到曹曚言语中的不屑,李鄂抬头瞥他一眼说道:
“洒家这人,就是这般细致。
待城外战马收拾妥当,你便带一支万人的马军下去,总教头周昂、都教头丘岳都要带上,操练马军也是此行的目的之一。
收拾文脉的时候,一定要细致一些,南方的那些财主有窖藏金银的习惯,一文钱、一粒粮也不要给他们留下。
只怕这次下去,许多人只会不忿,却不敢反。
恰当时候,曹兄不妨逼迫一下,许多事,朱勔父子做的,曹兄也一样做的。
老文脉多杀一些,新文脉才有机会出头,新老交替之中,他们就要内耗,那文脉对咱们的敌意,也会降到最低。
再有,应天府兵事,结果恐怕不会太好。
曹兄要小心,莫要被新皇赵构赚去了兵马。
如沿途遇上归附新皇的队伍,就不要阻拦他们了。
总不好三圣北狩的……”
听到眼前李二头陀,看着缴获名录却在放眼天下,曹曚也是服了,看来这把是赌对了。
“李兄,此次南下,曹某打算带上舍弟曹晟、曹湜等人,这几支都是跟茗儿相近的几支。”
听到曹曚的打算,李鄂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想了一下,终还是出言提醒了一句。
“那曹兄就要小心一下自家人了。
在汴京你是太尉,到了新皇赵构那边,他们就是太尉了。
那驸马都尉曹晟,还是不好过去的,毕竟他尚的是新君赵桓亲妹荣福帝姬。
曹湜若与新皇近一些,也不是不可以去南边,只是南边危险,过去生死难料。”
明知曹府想要两面讨好,李鄂还是给了曹曚建议。
毕竟赵苟爷在他眼里也只是一个幌子而已,如今的赵九兴许已经绝后了,留着承担一些骂名,也是最优的选择。
“李兄,曹某带的可是马军呐!
曹湜若投新皇,总要带三五千马军吧?
李兄舍得如许战马?”
听到曹曚的以退为进,李鄂一笑说道:
“此次俘获战马已过五万之数,总不好留在汴京当做食物的。
告诉那曹湜,战马给他归给他,但却不能资敌,宁肯杀了吃肉,也莫要留给金贼。
若真的要去投新皇,不要走应天府那边,走荆湖一带自西南向东最为稳妥。
兴许走的合适,还能有救驾之功……”